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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平帝眼中浮现诧异,将原本打算放入砚台中的毛笔顺手放在桌案上。
知道错就好。长平帝眼含探究的盯着纪新雪漆黑的脑瓜顶,忽然道,靺鞨南下,阿不罕冰请战,你怎么看?
纪新雪保持低着头的姿势没动,仿佛正陷入愧疚。
你
长平帝眼中的迟疑越来越浓,忽然弯下腰去看纪新雪的脸色,正对上纪新雪黑白分明的眼睛。
狡黠的凤眼中哪有半分愧疚?
只有毫不掩饰的得意。
长平帝顿时脸色大变,冷笑着伸出手去掐纪新雪的脸。
呵,在外面半年也没学会老实。
阿哟!窝得脸兽感不好,你去拟宝珊!纪新雪含糊不清的提出抗议。
长平帝不为所动,直到发现纪新雪的脸侧泛红才松开手,嘲笑道,看你娇生惯养的样子,要是真去了北疆,刮阵寒风都能让你的脸脱层皮。
纪新雪捂住脸点头,阿耶英明。
才不会,他可以在脸上围纱巾抵挡寒风。
长平帝冷笑,笃定的开口,又在想什么鬼心思。
真的没有!纪新雪以真诚的双眼与长平帝对视。
他能有什么坏心思?
当然是希望阿耶长命百岁,福寿永昌!
最好能老当益壮,弟弟妹妹多多益善。
他可以帮忙带弟弟妹妹,保证都养的白白胖胖。
两人对视良久,长平帝的脸色逐渐缓和。
纪新雪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懒洋洋的倚靠在御案上。
今日难得早起,又在安国公主府祠堂被烟熏了许久,难免会犯困。
阿耶,你刚才说纪新雪睁大眼睛,困意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阿不罕冰请战?
是他听错了,还是他记错了?
他记得礼部已经给纪敏嫣和阿不罕冰定下婚期,距离现在只剩下三个月的时间。如果阿不罕冰去了北疆,未必能在婚期前回长安。
长平帝冷哼,从右手边的折子中随手抽出一本扔给纪新雪。
纪新雪麻利的翻开的奏折。
左侧的突厥文他看不懂,右侧的行书却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字迹。
纪敏嫣不仅同意阿不罕冰耽误婚期去北疆,还亲自上折为阿不罕冰说话。
经过最初的难以置信,纪新雪居然觉得很合理。
让阿不罕冰去北疆,无论是对阿不罕冰还是对纪敏嫣都有很多弊端。
因为阿不罕冰的身份,他去北疆,不仅会受到虞朝人的排挤,还会吸引靺鞨人的疯狂围攻。
唯有不存在任何争议的战功,才能平息各种恶意的揣测,这对只是勉强能听懂汉话的阿不罕冰来说,绝非易事。
纪敏嫣同样承担巨大的风险。
虽然还没成婚,但礼部已经为她的大婚准备几个月,差不多整个朝堂都知道她和阿不罕冰的婚事。
万一阿不罕冰在北疆行差踏错,纪敏嫣肯定会被连累。
哪怕阿不罕冰只是平庸,也会有人以此嘲讽纪敏嫣。
也许正是因为阿不罕冰明知道此行有巨大的风险,仍旧因为各种原因,愿意拼尽全力的去试,才能得到纪敏嫣的青眼。
纪新雪悄悄抬起眼皮观察长平帝的脸色,发现长平帝虽然满脸复杂,眼中却有赞扬。
看来阿不罕冰十有八九可以如愿,前往北疆迎战靺鞨。
希望他能平安回来,与阿姐修成正果。
纪新雪将折子放回原本的位置,小声问道,靺鞨忽然挥师南下,是因为一百五十万两金子,还是因为突厥王庭或前朝余孽?
白家将多年来搜刮的民脂民膏,悄无声息的运送到关内道最靠近北长城的地方,定是抱着想将这些金银财宝送给前朝余孽的心思。
这笔钱被虞珩和纪璟屿大张旗鼓的截胡,前朝余孽和突厥能咽的下这口气就怪了。
偏偏在这个时候发生靺鞨挥师南下的事,纪新雪很难不多想。
长平帝点头,嘴角的笑容逐渐玩味,这次前朝余孽调遣靺鞨,并没有经过突厥王庭。
纪新雪眼中浮现诧异,仔细品味长平帝的话。
调遣
前朝余孽是主,靺鞨是从?
凭什么。
是有□□是金银。
他当初凭借江南商圈的利益网,推测白家至少隐藏二百万两金子或等价的白银。
如今纪璟屿和虞珩只找到总共价值一百五万两金子的财物,缺少的那部分钱财,多半已经落入前朝余孽手中。
五十万两金子能做什么?
如果前朝余孽有保护这笔金子的能力起码会在北方深处有不依附任何人,唯独属于自己的力量。
阿耶,我们是不是想错了?纪新雪眼中闪过恍然,喃喃道,也许前朝余孽在突厥王庭,从来都不是寄人篱下。
从当年长平帝佯装围攻江南,前朝余孽能轻而易举的说服突厥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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