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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晚上,倪星桥跟林屿洲打了很久的电话,聊了很多,结果把自己聊得心情烦闷,大晚上跑到酒吧去喝酒。

一个有些偏僻的清吧,工作日的晚上也没什么人。倪星桥酒量向来极差,没喝几杯就开始晕头转向。他其实在跟自己打赌。

他喝得差不多了,付钱离开,出来时发现竟然又下雪了。

这个地方太偏,半天打不到车。倪星桥放弃在这里等着,晃晃悠悠地往远处的大马路走去。雪花簌簌地往下落,很快就让他白了头。倪星桥头晕脚软,还觉得冷,竟然流起了鼻涕来。走了一会儿,走不动了,他靠着墙壁站着,没一会儿开始往下滑。怎么就没车呢

倪星桥叹气,觉得自己倒霉透顶了。

就在这时,迷迷糊糊间好像看到了那辆脏兮兮的面包车,车停在路边,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眼熟的人。倪星桥朦胧着双眼笑了,嘀咕了一句“又赢了一局。”

嘀咕完,他打了个喷嚏。

姚叙其实跟了他很久,从他下班就一直跟着他。倪星桥一个人来喝酒,一个人跌跌撞撞地在雪地里走,姚叙再怎么也看不下去了,来到了倪星桥身边。

此时的倪星桥已经快断片了,看见眼前的人也反应不过来。

姚叙捧着他的脸,掏出纸巾给他擦鼻涕。倪星桥眼神迷茫,问他是谁。

姚叙不说话,突然起身,将人扛在肩膀上,带回了车上。

倪星桥脑袋有点充血,难受,挣扎。

被塞进车里的时候,倪星桥抱怨“现在知道来了当初我被人欺负的时候,你他妈在哪啊”姚叙满眼忧愁地看着他,在心里默默回答对不起。

彻底喝醉的倪星桥躺在面包车的后座上,昏睡过去,姚叙开着车,先是把人带回了自己家,后来犹豫了一下,调头离开,在倪星桥公司附近的快捷宾馆给他开了个房间。

半夜,倪星桥吐得昏天暗地,姚叙就小心照料着,直到第二天早上天快亮了才轻手轻脚地离开。倪星桥一觉睡到快十点,上班算是彻底迟到了。他猛地坐起来,完全回忆不起来自己是怎么到这里的。

身上的衣服没了,看起来还被人洗过。

倪星桥骂了句脏话,觉得自己肯定是被什么人祸害了。

他打算报警,但报警前先给前台打了个电话。倪星桥打电话给前台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抖,他除了宿醉之后的头疼,身体并没有其他异样,但有些事情,他总觉得发生了。

询问了前台是谁开的房,前台懒洋洋地说“乔先生开的,对了,你的早餐已经送来了,下来取一下吧。”

到底只是个不怎么像样的快捷宾馆,前台都懒得搭理他。

可倪星桥无比庆幸前台不管事,不然他就算想破了头也想不起来昨晚是姚叙,也就是乔岭送他过来的。

倪星桥套上衣服就下楼了,取了早餐,抱着,笑得像个傻子。

倪星桥下午去上班,忙得团团转,到了晚上才想起来,这姚叙怎么还没好好跟自己道歉呢他在家生闷气,给林屿洲打电话抱怨。

林屿洲说“他那人,就是不行,你跟了我算了。”“滚蛋。”倪星桥说他,“陆老师是没在家吗”林屿洲笑得不行“洗澡呢。”

洗完澡要做什么,倪星桥清楚得很,他可不想听林屿洲跟他秀恩爱,火速挂断了电话。

这个晚上他一个人在家看了半宿的电影,又翻了翻上学时写的日记。

而姚叙,下班后稀里糊涂来到了倪星桥家楼下,在对方家楼道里坐了一整晚。

折腾了一宿,姚叙请了假,没法上班。

他回家补了一觉,简单给自己弄了点吃的,躺在床上发了一天的呆。

傍晚时分,殡仪馆又打了电话来。

“别找我了。”姚叙说,“你联系他们其他的家人。”活着的时候管了,已经仁至义尽,如今他真的不想再管了。

姚叙打算出门透透气,他在路边的小店随便吃了口面,然后漫无目的地晃悠着。

无意间看到一排共享单车,天很冷,几乎没人愿意骑车,但姚叙掏出送水站发的羽绒服里的手套,扫码骑上了车。

他不知道这副手套哪里来的,前两天突然出现在了面包车上,可能是老板放的,他这两天就一直戴着。

他戴着手套骑着车慢慢悠悠地散心,到某个拐角的时候,心血来潮,转向了很久没去的那个方向。倪星桥回到安城后,姚叙也回来了。

他发现自己真的在被无形的线牵引,线的那头就握在倪星桥的手里——尽管对方从来都不知道。他骑车去了安城一中,在校门外驻足看了一会儿。那些穿着厚厚外套的高中生,还有冬天里被雪掩埋的树。

他跟倪星桥也曾经在这里度过了美好又掺杂着混乱的青春期,虽然后来一切都变了样,但回忆终究是喜人的。“哎”

姚叙听见声音,回头看去,惊讶地发现原来是“青睐”甜品店的那个店长姐姐。

她跟几年前相比似乎都没怎么改变,算起来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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