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厨房很大很干净。干净得就像是很久无人使用,只是有人打扫落尘。
酥酥把小竹篮放到厨房,拍拍手,回过头的瞬间,看见自己师父就在厨房门口不远处。
师父抱着手臂,歪着头看着她叹息。
这把酥酥一下子弄紧张了,背着手磕磕绊绊喊:师师父。
徒儿,你不知道厨房在哪里,就没想过问一问为师吗?
酥酥垂下头:我错了。
许末叹抬头看着天空,喃喃自语:这破毛病,够呛啊
而后许末叹勾了勾手。
徒儿,来,为师今天教你一些必要的。
酥酥从沉浸地不安中挣扎出来,抿着唇上前。
你师兄说你会画符剑法炼丹什么的,从现在起,什么都不要去想。咱们就做最纯粹的。
许末叹背着手在前走。和初次见面时一样,他的脚步看起来平缓稳健,实际上移速极高,需要酥酥卖力去追。
而且比上一次还要快。
快到酥酥不得不拔腿跑,一路狂奔,才勉强追上师父的脚步。
酥酥一路追到山上。
这座山远看着巍峨锋利,爬上山中酥酥有了更正确的感悟。是温柔包容。
山势的陡峭,踏入其中才发现内里是能包容初来者陌生带来的磕绊,也用其高不可攀的艰难,温柔的劝阻初来者。
酥酥喘着气,咬牙看着前方不远处师父的背影。
继续追了上去。
她从未这么累过。
每一步走得都像是挪着腿,浑身沉甸甸的,抬脚时,几乎支撑不住自己身体的重量,摇摇晃晃地。
师父的背景似乎近在眼前,背着手转过身来,静静地看着不远处的她。
酥酥咬紧牙关,几乎是一路跌跌撞撞,努力去向师父的方向靠拢。
好不容易终于追上师父。酥酥穿着粗气,满眼高兴地看向师父。
而师父站在原地看着她片刻,似乎有些失望,转身继续往前走。
酥酥感觉喉头都是缺水干渴的紧涩,呼吸都成了压力。
她咬紧下唇,几乎连滚带爬地追着师父的背影。
直到她一点力气都无,趴在青草地上,连呼吸都快成为奢侈。
汗珠滚落到她眼皮上。
酥酥疲倦地闭上眼。
追不到,她连师父的背影都追不到。
师父对她那个失望的眼神,酥酥想起来都难受。
徒儿。
许末叹回到她身边,背着手静静看着狼狈不堪的小徒弟。
你跟不上,为什么不说?
酥酥嘴唇动了动。她以为师父给她的要求,是一定要跟上。如果跟不上的话,师父就会失望吧,就像那个眼神。
你当时明明已经达到极致,为师停下等你,等你开口,为何不说?
酥酥一愣,汗水模糊了她的视线,甚至有些看不清师父的相貌。
她想,啊,师父停下来等她,是这个意思吗?
她咬紧唇,有些狼狈地不敢去看师父的眼睛。
她她不知道是这个意思。而且仔细回想一下,她并没有去表达的习惯。
许末叹伸手,将地上的小徒弟拉起来。
这是为师教你的第一件事,学会坦述。
有事告诉自己的师长,或者向师长承认弱,这不可耻。
下次记住,有力所不能及的,必须明言告知,懂了吗?
酥酥腿还有些软,勉强站定后,沉默着点了点头。
她只是只是没有这个习惯。
毕竟以前没有一个可以这么去说的人。或许最早的最早,她习惯什么都给重渊说,可当重渊一时兴起会听一会儿,后来他听的少了,酥酥说得就更少了。
在赤极殿几十年的时间,她好像已经失去了一些能力。
师父教给她的第一件事。
她记住了。
酥酥也是后来慢慢才知道,宗门的这座山,越往上走威压越大。她那天不过是在山根往上走了一截,就根本支撑不住。
而师父说,爬上峰顶才算是学有所成。
严肃的师父好像只是那么一天,之后酥酥再遇上师父,师父乐呵呵换了个模样,背着小竹篓要去摆摊,还招手让酥酥过来,问她想要什么,给她带。
酥酥立刻回想起了酥糖。
师父回来的时候,可以给我带点酥糖吗?酥酥问得小心翼翼。
许末叹感慨地笑了:果然还是个小幼崽,没问题,为师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糖吃。
酥酥笑弯了眼,目送师父离开。
好像一下子,酥酥找到了一种归属感。
酥酥头一次这么期盼地等待。
等待的过程,酥酥顺手将院落里的野花浇了浇水,除了杂草,之后拿出小金继续练习收放灵力。
只是心中有所期待,没一会儿,她就会抬头看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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