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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阳花在雨水来的前一刻,收拢花苞,齐刷刷扭转了花心,朝着地面垂去。

酥酥赶在雨滴落下逐渐密集前,一路小跑顺着连廊推开了大门。

风顺势吹卷了进去,屋顶飞罩上垂着的一排疏密有序的红纸灯笼摇摇晃晃,坠着的银铃一碰,叮铃清脆。

落地罩两侧绑着三层垂幔,殿内东西两侧分别立着九枝落地连盏灯,灯盏上并未放蜡烛,而是盛放着十八颗晶莹剔透的海珠。

酥酥悄悄脱了鞋,垫着脚踩着殿中铺着的厚厚绒垫,悄无声息地绕过雕花落地罩。

一尺高的地台上,摆着一张美人榻。

这是酥酥平日里小憩的地方,只是如今这美人榻上,侧倚着一个身形修长的男人。

他坐姿松松散散,一袭琉璃蓝色的衣衫,捻金暗绣的领口被拉得更是松松垮垮。

他一手握着酒壶,得了殿中这些细微的声响,另一手抬起用指抵着额角,微微抬眸。

琉璃蓝色的广袖宽大,抬臂时,袖子顺着他手臂滑落到手肘,只留一层窄窄的天青色里袖,袖口手腕处,不相配地垂着一颗银铃。

看似风流慵懒,实则男人周身弥漫着让所有人为止心颤的危险气息。

男人一双狭长的凤眼微眯,眸子里的几分阴暗,落在悄然靠近的酥酥身上,几乎将轻手轻脚绕过来的小狐钉在远处。

酥酥被发现了,一双狐耳警惕地立起。见男人似笑非笑盯着她,却不说话,眨巴了下眼,脚尖在地上蹭了蹭。

重渊对着酒壶仰头饮了一口酒,喉结滚动,浓醇的酒香味四散。

他带着一身浅浅的酒香,朝酥酥扬了扬下巴。

来。

他声音似略带喑哑,听着永远都像春意里醉酒的靡靡暧昧。

酥酥提裙上了一尺高的地台。她歪着头,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美人榻窄小,平日里容纳她一只狐刚好,每次重渊来时,都会显得格外逼仄。

刚踩上地台,男人抬手勾住酥酥的腰,轻轻一拽,直接将她揽入怀中。

好痒!

下一刻,酥酥不自觉变回原型。

蓝衫男人怀中,顿时多了一只暖赤色的小狐。

重渊轻哼了声,用力在小狐的尾巴上揉了一把。

酥酥一声不吭,在重渊怀中转了个圈,找到最舒服的位置,盘成一团,将下巴搭在他的小臂上。

男人爱喝酒,每次落在他怀中时,酥酥总能闻到一股淡淡的酒香,久而久之,狐尾上甚至都被沾染了酒香气。

小狐,陪我睡一会儿。

他含着笑主动拉开衣衫,将赤红的小狐往衣裳里装,只才摸到酥酥的腰背,就顿住了。

你昨天去望星坡了。重渊饮着酒,手指尖在酥酥狐耳上揉了揉,语气淡然地问。与其说是问,倒不如说他已然确定。

酥酥抖了抖耳朵尖。她不太喜欢被揉耳朵,重渊明知道的,可每次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可劲儿揉她耳朵。看她不乐意。他就高兴了。

酥酥没回答。

赤极殿中,若说重渊有什么明显不喜的人,那大概就是松石了。

重渊不喜欢她去望星坡。因为望星坡是松石巡守的领地。

望星坡再往东,就是裂星河,过了裂星河,再绕过松山,就离开了赤极殿。

松石会经常顺着这条路前往尘世间,回来时会给酥酥带一些小吃,油饼,包子,窝窝头。还有一些话本子。

酥酥喜欢这些,尤其是尘世间的话本子,还有几个修真|世家的说书本子,她都爱看。

松石差不多每隔半个月,会在望星坡点一次天灯。清晨天刚亮,烈焰似的天灯飞在望星坡的上空。

每次这个时候,酥酥都会去,松石都会给她备好一些肉脯果子,甚至煮一壶花茶,给她讲一些外出遇到的趣事。

听得久了,酥酥有时候也会问重渊,她能去尘世间玩吗?

重渊从未回答过这个问题。

酥酥的沉默让男人有些不满,他放下酒壶,手掐着小狐的腰,轻输灵力,下一刻,一团赤红的小狐,再次变回狐耳的罗裙少女。

这忽然的变化让酥酥没反应过来,结结实实坐在了重渊的大腿上。

她手掌撑着重渊的胸膛,试图跳出他的怀抱。

男人似乎轻笑了声,一只手就将小狐扣在怀中,轻松应对她的挣扎。

小狸奴,乖。

酥酥抿着唇:我不是狸奴

也不知道重渊下尘世间看见了谁家聘的猫,回来后三五不时喊她狸奴。

她明明是狐狸不是猫。

殿外雨声逐渐密集,拍打着琉璃瓦顶,噼里啪啦地。

在雨声中,酥酥几乎是被扣在重渊的怀中,隔着薄薄的衣衫,男人胸膛冰冷,没有温度。

酥酥也不挣扎了,懒洋洋甩了一下尾巴。

你又在不高兴什么?酥酥小声问了一句。

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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