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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七月十八。

官府的牢房中,初沅抱着膝盖而坐,愣愣地望着角落出神。

这时,狱卒甩着钥匙走近,打开了她这儿的牢门,道:宋姑娘,你现在可以走了。

初沅闻言一愣,道:为何?

狱卒道:你哪儿来的这么多为什么?你只要知道,上边的开恩,愿意放过你一马,就行了。

直到恍恍惚惚地走出府衙,初沅还有几分不可置信。

她看着乘车来接她的柳三娘,一时间,也不知道是该因为离开牢狱而如释重负,还是要因为暗无天日的未来伤怀沉郁。

她怀着复杂的心情,提裙上了车。

等她在车上坐稳,柳三娘便关切地伸出手,探了下她额间的温度,道:还好还好,烧退了是不是狱卒给你找大夫了?

初沅坐在她对面,轻轻颔首,道:是的。

虽然来的大夫并不算医术高明,所开的药,苦涩得难以下咽不说,效用也极其低微,但好歹也救她于水火,没让她烧糊涂不是?

柳三娘叹道:没事了就好,没事了就好。这几天可真是急死我了,生怕你被关在里边,一年半载地出不来!

初沅苍白地笑笑,怏怏地靠在车上,没有说话。

她的烧虽然退了,但病去如抽丝,整个人还是十分虚弱的。

但回来了,到底就不一样了。

柳三娘忙是请了几位医术高明的大夫来给她看诊,让她好好调理,休息了几天。

初沅享受着她的好,却感受不到丝毫的温暖,心底只觉悲哀。

三娘先前对她说,这世间,真情最不可信,所以,三娘现在对她的嘘寒问暖,又算什么?

是怕她这个物件,有所损伤,失去了利用的价值,是吗?

初沅心中郁郁,身上的病便拖着,始终不见好。

而三娘左等右等,没有等到那位宫里来的人物,免不了的阵阵失望。

看来大好的机会,还真是和她错肩而过了。

于是她就趁初沅生病期间,又重新筹备起出阁宴来。

好在她把消息封锁得很及时,外边的人只知道初沅姑娘生病了,没法见客,并不知她曾出逃浮梦苑,还因此进了牢狱的事情。只偶尔间,会传出些风言风语来。

否则的话,初沅还真成了她手中的弃子。

初沅这病,拖得了一时,拖不了一世。

等十天半个月以后,她的身子终是逐渐见好,起码登台跳支舞,不是个问题。

柳三娘看时机差不多了,就在这日为她梳妆时,捻起她泼墨般的长发,道:初沅啊,三娘重新给你定了个出阁的日子,就在三天后的八月初七,如何?

时间如此紧迫,哪容得初沅说不?

初沅只有乖巧颔首,道:好,都听三娘的。

柳三娘扶着她的肩膀,拥着她凑近镜台。

镜中的两人,亲密无间。

一个姿色倾城,一个风韵犹存。

柳三娘笑了笑,道:你放心,这次啊,不会再有琼羽来坏事儿了。

提起琼羽的名字,初沅的脑中又不禁浮现起曾经的出卖和背叛。

她低声问:她怎么了?

柳三娘道:我想你应该最清楚了,不是吗?

闻言,初沅的记忆,一下子就被拉到了那年的冬天。

她愣愣地望着镜中出神,眼中尤有惊恐。

柳三娘却不容她沉浸于回忆之中,半拖半拽地扶起了她,道:好了好了,事情都过去了,不是吗?客人们都还在外边等着你呢!

作者有话说:

写的!非常!粗糙!

等我精修了以后替换!!!

第九章

轻薄的纱幔从浮梦苑二楼垂落,影影绰绰之间,恰好将底下的舞榭歌台笼在其中。

初沅身着水蓝透纱舞裙,鬓边簪着面纱,柔云出岫一般,迤迤然走上了高台。

几乎是在她出现的那一瞬间,满堂生辉。方才还纸醉金迷、纵情声色的客人们,立时就安静了下来。

沉寂了须臾之后,也不知是谁忽然在座下喊了声:初沅姑娘!是初沅姑娘!

众人这才如梦初醒,掩不住的雀跃和兴奋。

还真是初沅姑娘来了!

皇天不负有心人啊!我等了这么久,可算是等到她登台了!

看来柳三娘说的都是真的,初沅姑娘这阵子果然是病了,瞧瞧那把小蛮腰,好像又细了几分呢!

哈哈哈,若不然,又怎会是盈盈不堪一握呢!

之后的话,便有些不堪入耳了。

这些人用淫邪的眼神和言语,从头到脚地,将她给亵玩了个遍。

初沅安静地扫了一眼台下的人,随后转过身,挥起了右侧的烟纱散花水袖。

这样的动作,便是个暗示。

旁侧开始击鼓弄琴,由弱渐重地奏起了靡靡之音,乐声袅袅,这才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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