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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程良怕她想不开,偷偷开门看过她一次。

她很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同一个地方发呆。

她眼神空洞,没有一点明亮,若不是还会动一动,寒程良都怀疑她还有没有呼吸。

这种状态持续了大约一周。

后来,寒程良实在看不下去了。

因为他太害怕了,记忆里,当初寒龄他妈妈走之前就是这么一副状态。

什么情绪都没有,安静的像一副空壳。

寒程良不能再放任她这么下去,他宁愿她大哭大闹来发泄发泄自己的情绪。

于是一个炎热的午后,寒程良端着一盘刚削好的水果,敲了敲寒龄的门。

龄龄,是爸爸,来给爸爸开一下门。

房间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声响,不一会儿,门被打开。

寒程良推门进去,房间内昏暗一片。

寒龄把所有的窗帘全都拉上了,只有隐约的光线透进来。

怎么把窗帘拉这么严实啊,寒程良问,是很热吗?

刺眼。

说完,她又躺回床上,视线盯着房间的某一处发呆。

寒程良轻轻把水果放到桌上,坐到了她的床边。

龄龄啊......

他犹豫着怎么开口。

这么好的天气,怎么不约上朋友出去玩玩啊?你的高中同学呢?约出来去逛街呀,别总自己在家里憋着,这样会闷出病来的。

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干嘛不理爸爸呀?寒程良笑笑说,不想出去的话,跟爸爸聊聊天也可以呀。

别总这么不说话,让爸爸很担心。

寒龄只是慢慢的说了声嗯然后便没有了下文。

寒程良没了办法,他轻叹口气,说:龄龄啊,你要知道,你这个年纪以后还会遇到很多人的,不一定就要非得在一棵树上吊死,再说了,你现在已经看清他是什么人了,应该感到庆幸才对,怎么还这么萎靡不振呢。

嗯。

寒程良:......

自己找点事情干也好啊,寒程良视线在她房间里环视一圈,最后定格在了她书桌上。

他站起来,拿起她桌面上放着的那个黑色画本,之前不是喜欢画画吗?来拿起笔,继续画啊。

说着,他翻开了手里的那个画本,边翻边说,看看,这画的多好看啊,爸爸都不知道你画画这么漂亮。

听到这里,寒龄终于有了点动静。

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缓慢的往寒程良手里的画本瞥了一眼。

画本打开着,他翻到的那副画正好是她寒假时候画的陈郁宽。

黑色的身影,焦急慌乱的面孔,被风吹起的衣摆。

她又不可控制地想起了那个寒冬傍晚,陈郁宽开车为她而来,把她紧紧抱在怀里。

明明那时候的怀抱是那么温暖。

明明那时候的话是那么真诚。

为什么?

到底为什么?

眼泪无声地掉下来。

寒龄收回视线,抬手擦掉掉下来的眼泪。

爸。

哎,怎么啦?是不是想画画了?

您能帮我找个收废品的么?

收废品的?是要干嘛呀?

我想把书卖了,寒龄淡声说,房间放不下了。

好不容易听见她自己说要干点什么事,寒程良把画本随意一放,欣喜道:好啊,爸爸刚好记得有张名片来着,等我去给你找找。

寒程良离开房间后,寒龄顺势躺下来,看着白的发灰的天花板。

那个画本被他随手放到了床边。

寒龄离它很近,近到稍稍一歪头就可以看到。

可是她没有。

她不屑于再看一眼。

这时,许久没动的手机突然响了一声。

有人给她发消息了。

或许早就形成了条件反射,每当听到微信的提示音,她心里总会跟着猛然一跳。

不过现在,能控制她心跳的主人再也不会给她发消息了。

寒龄躺着没动,不打算去看。

可手机却在一声接一声的响,仿佛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寒龄伸手够过放在桌上的手机,打开看了一眼。

是庄棋发来的消息。

庄棋:[小寒妹妹,最近怎么没来玩呀?]

庄棋:[你和宽儿......]

庄棋:[发生什么事儿了?我问他也不肯说。]

庄棋:[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要不你来店里你俩当面聊聊?]

寒龄一条一条的看下来,并没有回复。

聊聊?

聊什么?

聊他骗自己的细节么?

还是聊自己有多蠢?

她退出和庄棋的聊天框,看到了安静躺在置顶的那个人。

那个她曾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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