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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剑拔弩张,情蛊的威力很大,沾染一点就如陷入无边泥潭。

谢灵玄在等着她主动屈服。

其实他并不愿把这肮脏手段加诸在她身上,可悲的是他从小到大接触的都是尔虞我诈、心黑手硬之事,从不知真正的两情相悦是什么滋味,更不知怎样才算两情相悦的地步。

他只是渴望她能真心爱他,不离开他,才出此下策。

偷来的爱,也是一种爱。

温初弦假意屈服引他松开自己,双手攀向他脖颈,一排银牙却朝着他的动脉狠狠咬去。

谢灵玄事先察觉,略微避了一避,才没被她咬得当场血喷。

他愠然道,你疯了。

淌流的血液,晕染了大半张床铺。

温初弦一笑,凄然又快意。

谢灵玄也不叫汐月进来收拾,只将她更紧地禁锢在怀中,比之之前更使了几分力道。两人之间氤氲着血腥味,恰恰在这血腥味中,两人或主动或被动地都动了情。

情蛊发作时,若得不到喜欢的人便会心痛而死,对她是,对他也是。

温初弦最终含着屈辱和万分不愿,将谢灵玄吻住。

他没受住她这一吻,扭头咳嗽起来。

夜色中他神色煞白,清冷没有人气,剧烈得快要把肺咳出来了。

若在前几日,温初弦会担心地给他拿梨汁缓解,此刻却恨不得掐死他。

她冷冷扒开他的衣衫,也不理会他咳得如何痛苦难受,只一味在他身上索取解药,把他当成一个随意宰杀的牲口。

谢灵玄半晌才缓过气来,好狠的东西。

咳势未消,他还有几分气弱,说话断断续续的。

温初弦觉得自己没落井下石,趁着他咳嗽无助之时一刀捅死他,就已经很好了。

谢灵玄又缓了一会儿,才完全从咳疾中恢复过来。他阴渗渗地瞪向她,反败为胜,重新将她按在身下。

温初弦还想倔强与他对抗,可惜再无一丝一毫的力气。

他就那样混着自己肩头的鲜血吻她,吻中都带着铁锈味儿,又酸又涩,比世间任何至苦的东西都苦。

第80章 子母蛊

温初弦混沌了一夜, 断断续续地做噩梦。

翌日清醒过来,身上粘稠的血腥已荡然无存,想是半夜谢灵玄给她擦净了。至于什么时候擦的, 她全无知觉。

温初弦如一具死尸般恹恹歪在床榻上,醒来了也不欲起身。虽一时死不了,但活着也没滋味。

谢灵玄仍想跟她做恩爱夫妻, 对于昨晚的争吵并不多提及。远在她睡意惚惚之时,他就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字字恳挚声声泣血, 说他错了,求她原谅他。

他甚至落泪了, 冰冷的水珠砸在她的手背上,脆弱而易碎, 她醒着时从没见过他这般软弱。

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这些话恰似午夜的魔咒绞缠在她不安的梦境中, 温初弦烦不可耐,毫不留情地将他甩开。情蛊的控制失效后,跟他有一丁点肌肤接触都令她恶心。

天色泛起微光之时,她彻底被他弄得没了睡意, 丢给他一句话,滚下去。

但凡她的意识恢复, 决不能容忍与他同床共枕,他若不下床去她就下去。

谢灵玄的眼眶微微颤,有些恻动, 怅然犹豫了半晌, 还是下去了。

走到今天这一步, 纯属他活该, 自己作的。

他当初决定用蛊时就想到,若有朝一日东窗事发,她定然会恨毒了自己,反目成仇,睚眦必报,两人连表面夫妻都做不成。

但他还是做了。

他最一开始浮现这个念头,是温初弦和那戏子萧游跑了时。他设计杀了萧游将她带回来,表面上轻飘飘原谅了她,暗地里一颗心却雪埋冰冻,失望至极。

情敌实在是太多了,没有了张夕还会有萧游,没有了萧游还会有谢子诀,雨后春笋,撂倒一个又来一个,永无止境。所以他才思忖了个招儿,直接给她下情蛊,让她打源头根深蒂固地爱上自己,依赖自己。

如此,便可以一劳永逸。

她若是爱上了他,自然不会再跟其他男人跑。

情蛊是从湘西带回来的,分为子母一对,子放入她体内,母则种给他,待养成成虫发作起来,男女动情同甘同痛,感同身受,劲道极猛烈。

他对她说了谎,这些日子他其实一直没让她喝避子汤。那所谓的避子汤根本不是避子汤,而是普通的疗养药汁,里面掺了蛊卵。

另外她的饭菜中也掺了蛊卵,只不过含量甚微,令她无法察觉罢了。饮食中所含的奇异甜味,其实都非是甜,而是虫壳的味道。这些蛊物吃一两日没关系,若是长久地吃,毒素就会在体内累积,不出半年就会孵出成虫。

避子的任务则一直由他担着,那避子丸他每日都用,从没断过,所以他们是不可能有孩子的。

从最初的养蛊到现在已经历了月余的时光,子母蛊已完全成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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