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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陛下的恩惠(清水/剧情)(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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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是有人作梗。但对他而言,总归是好事,如今他举步无依,便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了。

按捺下心中不安,梁若华方才沉沉入眠。

翌日。

梁若华寅时四刻便醒了。

毕竟洒扫宫道总是要趁贵人们未起之时,以免冲撞了贵人。

他放轻步子,换上嫩青色的官服,去打了盆水洗漱干净。只是洗漱干净后,云溪尚还没醒。掩上房门,梁若华不欲打扰他,只得打算在房屋周围溜溜,未走几步便瞧见丛树木,如今还是晚冬时令,院中树木都光秃秃的,遮不住干枝中的身影。

那人衣衫轻薄,发丝随意挽起,手中一柄长剑使得飘逸,招式虽然略显青涩,但身姿带着少年的轻盈,一观便知晓是有名师教导,只是练习时日尚浅。

“怎么又是你?”那原本背向两若华的身姿一旋,剑尖正正指向梁若华所立之处,原来正是天子在此习剑。

梁若华赶紧跪下,膝上便沁染大理石的寒凉。

“免礼,”那少年并不在意,随意挥挥手,将剑朝身侧的宫人一扔,“你叫什么来着?云奴是吧?”

梁若华一边起身,斟酌着回话,“回陛下,奴叫若奴。”

“噢,若奴。怎么叫这个名字?”天子皱皱眉,任宫人为他披上温暖的雪狐大氅,“你本名叫什么?”

梁若华心下一骇,面上仍是恭谨,“奴……臣本姓梁,名若华。”

少年伸手整了整自己的大氅,一边漫不经心地随意道,“嗯,尚还算不错,寡人便准你用回本名吧。”

梁若华猛地一抬头,像是不敢置信似的,入宫八载,“若奴”这个名字把他与过去意气风发的梁家少年郎完全割据开来,别人唤他一次“若奴”,便是在提醒他一次他身上到底背负着怎样的罪孽深重。

而如今初在天子身边侍奉,皇帝轻飘飘一句“本名尚还不错”,便将他入宫来最大的耻辱赦免了。

“不谢寡人吗?”少年裹着大氅走近,他年纪虽轻,却比梁若华高出半个脑袋来,想来是刚练完剑神清气爽,眉目间显得舒展温和。

梁若华这才赶紧跪下谢恩,“若,若华谢陛下恩典。”

少年并未再说什么,只笑了笑,也未免去他礼,自顾自沿着步道走远了。只剩梁若华伏在地上,直到云溪来找他才起。

“若奴,你怎么大清早伏在步道上?”云溪扶着跪了太长时间的梁若华,好奇问道。

“没什么,”梁若华眼中依旧含着喜悦,“是陛下恩典,准我恢复本名,我如今叫若华了。”

“呀,真的么?陛下可真是大善人呀。”

云溪闻言,绽开笑来,笑眼弯弯,两人又说过几句,方才准备去首日“上岗”。

两人说是御前太监,不过仍是初来乍到,倒也没什么差使可交给他们做,只是跟着其他御前太监做些差使。

譬若云溪便跟着做了圣上书房里司职秉笔磨墨的太监,而梁若华则是跟了负责守夜的一个太监,白日里倒是很清闲的。那太监听说他识字,甚至还不知从哪掏了本话本出来,要梁若华念与他听。

梁若华接过话本,粗粗扫过几眼,不过是些文人为先帝歌功颂德编造出的“轶事”。梁若华倒也只管念,念了十几页书便歇息一会。

等念过先帝的恩德感念了山贼,官兵不战而胜的故事之时,房门外便响起叩门声。

梁若华去推门,原来是云溪。

“怎么了?”梁若华问。

只见云溪一脸局促,支支吾吾说不出个好歹来。

“稍等,”梁若华便心晓是不方便说话,回头和太监说过,推门出来,两人走到一处墙角边。

云溪四处张望,确认无人方才敢说,“若华,你能不能……替我去内务府领些笔墨?”

“就是这事?”梁若华失笑,云溪如此紧张,不过是想央他替他行次差使。

云溪似乎很意外,“啊……对,对。”

梁若华确认过笔墨的领取方式,正准备转身欲走,又被云溪叫住,“若华!你就不问我为什么要你替我么?”

梁若华闻声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我并没有探知他人隐私的习惯。”

“你真好,”云溪扯他衣袖,踮脚到梁若华耳边,热气哈在梁若华微凉的耳垂上,“其实,我是要去见我的对食。”

“对食?”梁若华一怔,面上染上嫣红,只应付道,“我,我先去了。”

梁若华走出宫门,打内务府端了笔墨往回走时还在想此事。

其实在宫中,结为对食并不算少见,宫中宫女太监也都是人,也渴望在深宫中有一份心理寄托,便有了对食这一传统——两人只需心意相通,便可私下结为对食,在宫中互相帮扶。

乌金渐沉,梁若华便加快了回宫的脚步,只是不小心迷了路。毕竟梁若华身份低微,像天子寝宫等居所,往往是接触不到的。

等梁若华又一次转回之前走过的甬道上,他只好叹了口气,认命似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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