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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施了个法咒,对冰儿道:
“这咒诀可束缚人的心智。回头告诉你娘固咒的口诀,这男人便对她无可奈何。”
冰儿眼睛一亮,便又回到床边去照顾妇人。百里临江见少女欢欣雀跃无暇顾及自己,便偷偷溜了出去。却没走出几步,温别庄懒懒从后方跟了上来,那少女跟在后面亦步亦趋:
“师公好,师公这是去哪儿呀?师公爱吃什么?冰儿最会做菜了,做给您吃好不好?”
那妖人将少女上看下看,十分欢喜:
“你叫冰儿?你姓什么?”
“冰儿没有姓,冰儿不和那男人姓——”
少女眼珠转了转,指了指百里临江,偷偷附在温别庄耳边,用旁人听得到的声音问:
“我师父姓什么?”
“他叫百里临江。”
“那我叫百里冰,显得冰儿一片小小孝心。”
百里临江一个头两个大,任那妖人和小妖女嘀嘀咕咕商量了一路。回到凤来客栈,连那店小二也忍不住侧目——怎么说好的百里夫妇上含光寺求子,倒领回来这么大活蹦乱跳的一个孩子?
百里临江坐在房间的桌子旁,以手支颐看着面前的茶杯冒热气。百里冰在对面正襟危坐,对着温别庄不知从哪里变出来的一卷经卷一个字一个字识辨:
“道可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那妖人的耳提面命刻在脑子里,百里临江不假思索便出声纠正:
“无,名天地之始,有,名万物之母。”
百里冰睁大一双眼睛:
“师父,这是什么意思?”
百里临江叹了一口气,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叹百里冰的好学,还是这声要命的师父:
“我们所居住的世界,原本是一片虚空,所以无叫做天地的开始;可是如果一切都归于物,那万物也不存在了,所以万物的存在必然有一个开端,所以把这个开端的‘有’,称为万物的开始。”
百里临江挠了挠头,看着面前这个莫名其妙得来的“弟子”,小心翼翼地问:
“冰儿,你一个女孩子家学这些做什么?你爹——啊不那男人被老温施了法咒,不会再伤害你和你娘了。”
百里冰伸了个懒腰,用小猫似的声音问:
“师父,怎么师公管你叫乖徒儿,你倒叫他老温?”
百里临江没想到她这么问,差点被杯里的茶噎死。小猫妖眨了眨黑白分明的眼睛:
“那然后呢?回家去,父慈女孝过一辈子——冰儿长大成人,嫁人生子——怎么保证未来的丈夫,不会同样对待冰儿?——就算有咒诀能锁住男人,难不成锁一辈子?这样的人生有什么意思?”
百里临江哑口无言。女孩子嫁人生子,好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不过什么事和那妖人沾了边,好像都不会变成正常的事情。
小猫妖学着百里临江以手支颐,凑到他面前左瞧右瞧:
“师父,你为什么要学法术?你想怎样过一辈子?”
百里临江半个字也回答不上来。如果按照他的计划,此刻他应该正在江南和年轻的侠士们骑马斗酒,或者为了黄金奇宝而洒血厮杀。一个人的人生究竟应该是什么样子的呢?
“我残阳道不收女弟子,但本座一样可以传授你法术。但你若要一心求道,需要记住——人世间的一切爱恨情仇,都没有意义。人世从空中来,亦向虚空中去。你所追求的一切,到头来都是空无——”
温别庄在一旁缓缓道。百里冰睁大眼睛看着他,点点头:
“师公,冰儿明白。就像一夜夫妻百夜恩,亦可转头烟消云散。最浓不过血缘亲情,可到头来,也抵不过人心之中的蝇头虚利。情和无情本没有分别,就像是天地的初始,既是有,也是无。”
温别庄赞许的点点头,招手让百里冰过去,教她一个字一个字接下来念《道德经》。百里临江看着这相隔数十岁的师“祖孙”俩,心中升起奇异的感觉。
这样不好。
百里临江看着专注读书的百里冰,心中不断摇头。这孩子瘦的太狠了,个头虽然高挑,却脸颊凹陷无肉,纤细脆弱得好像秋天的蒲草。别的女孩子娇生惯养,好歹有一两件新衫、戴些珠花,冰儿却只用线随随便便挽起头发。
百里临江想起自己年幼时,村子里的李大娘总是跟在自己身后喂饭,念叨着让自己多长两斤肉,说小孩子就应该无忧无虑白白胖胖——
他猛地站起身:
“冰儿,别念书了。师父带你出门,买衣服吃肉去!”
入夜。
夜风吹动了墙头的野草,将泥土扑扑簌簌地吹落下来。素白色的衣衫在墙头轻轻掠过,不沾染一丝尘灰。
面容如玉的男子和缃黄衣衫的少女立在墙头,看着院墙内的老树。树上一只寒鸦被惊动,“哇”地一声振翅朝天边飞去。
“下决定了吗?”
少女抬起头,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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