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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师父!”
“妖人!魔物!”
座上玉人嘻嘻一笑,猛地脸色一沉,纤指轻扬,“啪”的一声,在百里临江颊上掴出五根通红的指印,又捏住百里临江的下巴,哄诱般的轻轻摇了摇:
“叫师父!”
“邪道!恶徒!”
那人不怒反笑,冰凉的指尖捏住百里临江的尾指关节摩挲了一会儿,忽然“啪”的一声折断,厉声道:
“敬酒不吃吃罚酒。叫师父!”
十指连心,痛至锥骨。百里临江只觉得自己脑门上冷汗直冒,偏偏天生一副顽拗性子,愈加挫磨底气愈硬,梗着脖子扯着嗓子厉声痛骂:
“小爷有师父了,凭什么叫你师父?偏不叫!”
那人纤眉一挑:
“你有什么师父?一身粗陋法术就敢在本座面前班门弄斧。你说出来,你师父是谁,等本座得了空,就去把他弄死——回头你照样只能认本座为师父。”
百里临江气得脑门抽搐,心想,且不说我答应了师父逍遥子绝不对外人吐露他老人家的尊姓大名,就算能说,我难道真的说出来等你这妖人去伤害他老人家吗?于是翻了个白眼,胡说八道一气:
“要说出来,那我师尊的名号来头可大了,他老人家是天地逍遥一散仙,居住西牛贺洲,有通天彻地之能,观过去未来之术——”
那人听了一句就知道百里临江在胡扯,冷冷一笑,朱唇轻启,不知低诵了一句什么,伸出拇指在百里临江眉心一按。
百里临江只觉得眉心剧痛,宛如被数根针尖猛戳,忍不住大叫:
“你干什么?”
“干什么?”
那人轻轻冷笑,仿佛自己刚刚不过是动手磨了磨印章:
“给你盖个戳,免得你这小子不知好歹,认不了主。”
玉人衣袖轻挥,百里临江只觉得幽香扑鼻,心念刚为之一动,忽觉有什么冰凉的东西沿着自己四肢纠缠上来。他低头一看,见那黄金锁链竟然从玉人手足上分出四支,宛如四条小蛇一般,竟然钻进自己手臂小腿的皮肤里去,像是四条小蛇一般在皮肤下拱来拱去,渐渐消失不见。他心中大骇,声音免不了带了几分颤抖:
“这——这是什么?”
话音未落,大厅里响起了凄厉的尖叫声——过了好一会儿,百里临江才意识到,那声尖叫是自己发出的。
不知何时,他整个人已经摔落到地上,在灰土里痛苦地滚来滚去。百里临江只觉得四肢百骸一时冷彻如冰,一时焚沸如碳,翻江倒海苦不堪言。他勉力支撑自己从地面爬了起来,咬着牙看着榻上玉人,凿凿切齿:
“就算你杀了小爷,小爷也绝不——”
百里临江尚未说完,榻上玉人打了个响指,自己的两只手像是不听使唤,猛地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掐得他眼前金星直冒。即便如此,百里临江仍是一声不吭,不说出半个求饶的字眼,直到几乎快昏过去,两只手才摹地松开掣制。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拼命咳嗽,冷不防扯断了脖子上的护身符,黄金罗盘骨碌碌一路滚到那人足下。那人拈起罗盘,“咦”了一声:
“这是三思道人的阴阳符——世间得此罗盘者,不超过二人。你当真是昆仑弟子?”
那人招招手,百里临江的手脚像是听懂了命令,不由自主地走了过去。那人捏着百里临江的下巴左看右看:
“生得这般粗蠢美貌,怎么看都不像是昆仑弟子。”
百里临江气不打一处来,破口大骂:
“你他妈才是昆仑弟子!”
那人不以为意,又看了看,反倒笑了:
“你的黄金罗盘是从哪里得来的?”
“小爷凭什么告诉你?”
“啧啧啧,这般直头愣脑的性子,倒也不像是那个道貌岸然的三思道人的私生子——再说三思道人今年也该有七旬了,年纪也对不上。”
“呸呸呸,你凭什么说小爷是私生子?”
那人浅笑盈盈,将黄金罗盘笼进袖子里,竟然无半点归还之意。百里临江自幼无父无母,唯有黄金罗盘自记事起便相伴身侧,十分着急,便要出手夺取,却还未沾到那人袖子,手臂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生生拗住。他定睛一看,手臂皮肤不断起伏,下面像是有小蛇在血肉之间不断游来游去。榻上玉人摇摇头,像是嘲笑百里临江的顽固:
“种入你体内的黄金链,用的乃是我三十三天残阳道的独门秘术心猿锁——专为心志不坚的弟子、或是折磨对手所设。你若是乖乖听话,本座就教你如何心猿锁为你所用。若是你不听话——”
“你以为小爷会怕你的折磨?”
座上玉人长长叹了声气,似是为百里临江的顽固不化无可奈何,朱唇微绽,哼了一声,带着几分愤愤:
“数十年来,多少江湖高手求着想入本座门下,本座都不屑一看。如今本座对你这小子好言相劝,你却执迷不悟。别怪本座对你不客气——”
“妖人,你还有什么招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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