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麟梧实在是没力气把她拎走,他不可能硬抗着胳膊撕裂伤抱着她回房间,更没那个精力去把她扔下床。

年鸠已经睡着,她面色正常许多,已经不如当时那样潮红,体温也降了下来,两只不安分的小爪子扒拉着他的手,呼吸绵长,睡得倒是安稳。

她抱着的正好是他受伤的那只胳膊,他连动都动不得。

这家伙是真的不正常吧?麟梧垂眸。

姑娘睡着的时候,倒是看不出来那种癫狂劲儿,安安静静的侧着身子,睡成小小的一团卷在他怀里,抱着他的那只手像是考拉找到了树,靠着便是安稳地熟睡过去,连一丝警惕都没有。

他撑着手臂翻身,越过她将床头的台灯熄灭掉,在黑暗中无声半晌,终于是叹了口气。

寻个日子,搬出去吧。

麟梧在一周之内都没看到过年鸠的身影,在他疑心她是不是失踪了亦或者是死在房里的时候,他才想起自己昼夜颠倒,在正常的时间回家,是不会遇见年鸠的。

而在那天之后,年鸠也没有缠着他的意思,平日里也没有见着她来敲门,哪怕……他房间的门已经不能称之为一扇门了。

虽然总是疑心她有什么大病,但是许久未见,却是在心里扬起了些微的想。

要不,今晚早些回去?

麟梧靠在窗台上,望着皎皎月光,不自觉出神两秒钟,回过神来才低低骂了一声操。

分明就不该去想那家伙的事情,可就是管不住自己。

从开始的撞见,到后面的浴室,他每次一闲下来,就会想到她可怜巴巴地跟他说那句话的神情。

“可是人家被你杀掉了啊。”

真是冤死他。

明知她是故意的,却还是忍住了把她丢开的冲动。

第二天起床把她独自留在家里,他也没管床上乱七八糟的东西,还有躺在里面的少女。他凌晨的时候回去看,屋子里已经被收拾干净了,衣服裤子也被她洗干净挂在了阳台上。

只是她房门紧锁,一副生人勿进的抗拒模样,他也没那个闲心去解救自闭少女,她不缠上他就万事大吉,还去敲门问……那不是自讨苦吃吗。

……

真是有病。

有大病!

他从一周的回忆录里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站在那扇熟悉的门前,甚至手里钥匙都已经插进去一半了。

麟梧面无表情地打开门,今天只是完成任务早了些罢了,就是这样。

屋子里还是很昏暗,她站在房间的墙边,乌黑的发丝垂下,背对着他,一瘸一拐地扶着墙艰难地朝着浴室走去。

她分明知道他回来了,但是她偏没有回头。

姑娘纤细的右手贴在墙上,走一步,手便往前挪动小段距离,另一只手曲折着抵在唇口的位置,她走路连身子也站不住,似乎疼得有些厉害,颤了颤停下脚步,缓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往前走。

年鸠扶着墙弯腰呕吐,声音很难听。

麟梧站在狭小的浴室门口,看着她撑着冰冷的白瓷板,像是要被折断的细弱树枝那样的手腕抵在墙壁上,想要找个支点。

细弱的手指几乎抓不住东西,大股大股的鲜红液体从她嘴中涌来。

地上全都是溅开的血迹,她连自己都扶不稳,抵着自己的喉咙,胃部痉挛一次便是一滩猩红的液体,弓着身子快要栽倒在地上。

“你要……洗澡了吗?”

年鸠抬头看着他,眼眶里全都是生理泪水,痛得她连表情都变得狰狞起来,那声音却是沙哑平静的:“稍等。”

她唇瓣上,下巴上,衣襟上,全都是红艳艳的。

她粗暴地将淋浴的蓬头拿下来,对着自己的脸胡乱冲洗,弄完了这才将地板上的血渍冲洒干净,喘了许久,才将花洒放上去,道:“好了……你用吧。”

身上的血都晕开了。

麟梧扣住她的手腕,看着她那只捂着嘴的手上咬进血肉里的牙印,眼眸暗沉:“去医院。”

年鸠微微僵住,静默几秒后却是摇摇头,低声:“……不用了,只是SX2402的副作用而已。”

说完又觉得自己这样狼狈好像不太符合精英博士的人设,便抿唇微微笑,道:“回去…喝几支修复试剂,就没事了。”

他盯着她看了很久很久,“被人下药了?”

年鸠莞尔:“谁能给我下药啊?”

她微微站直擦了擦嘴角,眨了眨眼,“只是想看看实验室的半成品副作用是什么而已。”

麟梧沉默。

她好像……真的有那个大病。

匆匆赶回来的自己,更像是有那个大病一样。

……

“别担心呀。”

她笑眯眯地捧着床上坐着的麟梧的脸,“我还没强奸你呢,不会有事的。”

麟梧别开脸,垂眸继续保养自己的枪支,不理会身后趴在自己身上一个劲儿造的坏女孩。

她真是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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