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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生辰贺礼(2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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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必要轮到她上危险的前线;但入了魔修后沈晏歌才知道,任枫真正擅长的还是杀伐之事。

沈晏歌说:“你不如为师妹定制些防身符咒,既是你亲手所制,想必她也能知晓你的心意。”

宇文甫越想越觉得沈晏歌这注意妙极,“好!我这便回去绘符!”跑出两步,他突然停下脚步,略带别扭地回头道,“谢谢你今日替我出注意。”

他看着沈晏歌的目光难得有这么恳切的时候,眼中蕴着为心上之人准备惊喜的期待。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时候,为了让对方开心,自己付出多少都甘之如饴。

沈晏歌有片刻恍惚。前世,宇文甫可没找他商量过这种话题,他们之间的关系由于单方面的嫉妒和傲气每况愈下,又以沈晏歌魔道血脉爆发为契机,同窗最终还是拔剑相向。

今世到底是哪里变了?

好像也就是在喝那罐雪雉莲子羹时,他叫住了宇文甫。

少年时期的矛盾,竟是那么容易就能化解的一件事。

能够为喜爱之人庆贺生辰,可以这般高兴吗?

沈晏歌心中忽动:“师……宇文甫。”

“作甚?”

“你可知,师尊生辰?”

“师尊?”宇文甫仔细回想了一下。叶忘奕记着他每个弟子的生辰,每年生辰都会赠与些灵材符咒,算不上贵重,但生辰之日有人惦记着本身,就足以让人高兴。他替弟子们记了那么多年的生辰,他们却从来没有替叶忘奕庆祝过哪怕一次。“我不知。”宇文甫说完,面色也有些愧疚,连任枫的符咒都顾不上做了,“公仪掌门肯定知道,我们去问他。”

两人前往掌门殿,公仪弘懿正好有暇,听闻他们说完来由,面上带着些惊奇笑意:“承谏竟每年都会为你们准备生辰礼?”

“怎么,其他长老不会吗?”宇文甫道。

公仪弘懿大笑抚须,“其他长老弟子众多,每一个记过来,一年都没有空闲的时候。”他笑眯眯看着叶忘奕的座下弟子,像是在他们身上看到了故人之子神色冷厉却又心存柔软的模样。

还真是和叶鸿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一副看着叶忘奕长大的熟稔派头让沈晏歌心里又不是滋味了,出声打断他的思绪:“请掌门告知师尊生辰。”

公仪弘懿作为名宗掌门,日理万机,哪里记得住每个人的生辰。他想了想,道:“你们随我来。”

他带他们穿过回廊,沈晏歌蓦地脚步一顿。

他远远看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那扇薄薄的木门之后,却是他上辈子余生挥之不去的梦魇。

公仪掌门带他们去的地方,是玄元宗的祠堂。

前世在正道追杀下如同丧家之犬的他隐忍三年,怀着彻骨仇恨,培养出一批誓死追随他的魔修党羽,赤晷魔尊的名号响彻大陆。他带着数十死士杀回玄元宗还正道以颜色,第一个祭刀的对象,就决定是叶忘奕。他誓要抓回抛弃自己的师尊日日夜夜折磨,将剑架在玄元宗弟子脖子上逼他们交出承谏长老时,却被告知,对方两年前就殁了。

他只觉得可笑。叶忘奕怎么可能死!他的师尊修为高深浑厚,常人难望项背,他从没见过叶忘奕重伤模样,他怎么就……怎么可能就没了!

他认定正道所言皆为妄语,红着眼血洗玄元宗。

他的师尊憎恶分明,最难容忍无端杀戮之事,见他如此,定会出来阻拦。

师尊……你倒是出来阻止我啊!

他一路杀到了玄元宗祠堂。

他知祠堂乃玄元宗净地,不得喧哗吵闹,其中供奉了宗门历代长老牌位与长生灯,只要人还在世,长生灯便不会熄灭。

他一眼看到了属于叶忘奕的牌位,牌前那盏长生灯早已熄灭多时,连温度都不复存在。

他不信!

都是骗他的!

染血的剑尖劈翻牌位,祠堂被他搅得天翻地覆,火花溅上打翻的灯油,整座祠堂化为火海。

沈晏歌站在烈火中,对周身焦灼浑然不觉。他眼含戾气看着这方破败空间,忽然瞳孔骤缩!

牌位下方,静静躺着属于叶忘奕的神武无妄,和一盒骨灰。

他疯了一般不顾烈火将骨灰盒捧在手中,再也无法欺骗自己,口中生生喷出血水!

待他回过神,玄元宗已无一处净地,血水浸入土壤,每一步都带着泥泞。

昔日名门大宗一片寂静,再也不会有人出言嘲弄他的魔道血脉,对他斩尽杀绝。

到最后都没人拦下他。

本该是大仇已报、大肆宣扬实力之事,魔修们却看到自家主上神情莫测,染了血愈发妖冶的眼中水雾绰绰,有什么压抑得过了头,理智欲将倾覆。

此时的沈晏歌如同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山雨欲来的气压镇得属下无人敢开口。

他怀中揣着那盒骨灰,发誓要找出吸魂的办法。

他不信叶忘奕这么轻易就死了;师尊死了也必须是他的鬼,他非得要亲口质问他殁去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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