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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休得妄言(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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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晏歌抱着叶忘奕喘了一会儿,眼前阵阵发黑,他不知道那是他失血过多所致,口中还在埋怨:“师尊,你怎么可以……动手干扰我……”

师尊的一个动作,就能让他丢盔弃甲。

叶忘奕余韵未褪,自下而上轻轻拥着他,即便身体因另一个人的重量和热度颤栗不止,他也没有让沈晏歌躺在冰冷的石块地面上。喘息半晌,他摸到一手潮湿,抬手一看,掌心满是鲜红血迹,登时变了脸色:“你……不知分寸!”

沈晏歌太熟悉叶忘奕的一言一行,对他的百种情绪都熟稔于心,知道师尊此刻动了真怒,下意识缩了缩脖子,想替自己分辩两句,却再支撑不住,昏了过去。

他很少会有不顾身体、放任自己失去知觉的情况发生。被玄元宗赶出山门之后,他被正派围剿,伤痕累累,有大段时间在东躲西藏中度过,哪一步不需要再三斟酌,稍有不慎,迎来的便会是无边险境。

但那都是叶忘奕不在了之后的事。有师尊在身旁,即便不愿承认,他心中总有一面可避风雨、可供依赖的坚墙,能让他在重伤之际,依旧放心失去了意识。

沈晏歌再次醒来时,看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玄元宗的住处,床榻边坐着一具挺拔身影,玄发皓衣,好一位仙姿玉貌的正派君子。

他哑声道:“师尊……”

叶忘奕睃他一眼,声音硬如磐石:“不顾身上有伤,纵欲胡来!罚你闭关三日,你且好好反思。”

他暗自打量弟子面色,确认并无大碍,心下安定,甩袖便准备离开,衣摆在此刻被轻轻拉住。

“别走,师尊。”沈晏歌侧躺在床上眼巴巴看着他。由于失血,他的唇色很淡,那张绝色脸蛋呈现几近透明的白,衬得乌瞳更是水洗般的黑,任谁看了都要心软三分。

他小时候做错事被训骂,就会这样垂头拉着师尊的衣角,像一株蔫儿吧唧的马尾草。忆及过去,叶忘奕神色稍霁,便又坐回了榻边矮凳。

“你可知错在哪里?”一开口,便是呛人责问,反正指望承谏长老说两句关心话语,太阳都要打西边出来。

“弟子……弟子不该违背诺言,强占师尊身子。”

“错。”叶忘奕眼神凌厉,“身上有伤,理应静养,不可妄动。你已成年,怎还会犯这般纰谬!”

沈晏歌眨眨眼:“师尊,你不因我说话不算数,最后还是插进去了生气吗?”

叶忘奕气笑:“在你眼里,师尊是那般小鸡肚肠之人?”

“当然不,可是……”

“我既允你……替我解蛊,就不会在意那些事。”到底脸皮没有沈晏歌厚,说起蛊毒话题,叶忘奕脸上划过一层薄红,“但前提是不可耽误修行、不可纵欲伤身,你自己看看你现在成什么样子!”

沈晏歌脑袋因贫血而眩晕,叶忘奕那番话更是如一阵响雷在脑海炸开。

师尊并不介意委身于他身下,他唯一生气的理由,只是因为他的弟子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他对他身体的百般不敬,理应遭万人唾弃的亵渎念想,他一句责骂也没有。

从以前就是如此。他一次为求速成剑走偏锋,不小心落入险境,师尊为救他而身负重伤,也并未责怪他半句。他的师尊在涉及自身的事上,永远对他百般包容,好像大弟子的未来前途,要比他自己还要更重要似的。

沈晏歌心中几分湿软,又忽而记起前世显露魔道脉络后叶忘奕对自己显而易见的疏远,那片软下来的心便尽数转为疼痛与愤懑。

既不要我,又何必如今这样对我。

他忍不住说:“师尊,若我有一日不得不修魔道,你会不会……放弃我?”

他说到后面已艰涩至极,分明是经历过一次的心死之痛,还要将结疤的伤处再度血淋淋撕开,逼迫自己直面其中。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是等待叶忘奕亲口给自己判下死刑,还是听他如今道貌岸然的谎言?

魔修乃正道禁忌,是人人喊打的存在,叶忘奕看他一眼,微蹙眉峰:“休得妄言。”他回来时探过沈晏歌脉络,魂魄已经安稳下来,但入魇的影响似乎还在,大概是在哪个梦里照到了渡劫心魔,长此以往,对之后的修道都不利。见沈晏歌面色郁郁,他补充了一句,“若真有这么一天,师尊依旧会护着你。”

沈晏歌撩眼看他。那一眼泛着无边湿意,是叶忘奕看不懂的复杂。

他认定师尊在撒谎,但他因着师尊一句谎言,胸膛仍然会不受控制地欢欣雀跃,恨不能将最好的都送给对方。

两辈子,他还是逃不出名为叶忘奕的牢笼。

他觉得自己就不该提起这个,生硬转移话题:“师弟师妹如何了?”

叶忘奕略有忧色看着他。可惜承谏长老只知训责言语,却不知心有难言之隐时要如何出声安慰,便只能顺着他的话说:“那日出逃魔孽已尽数降服,两人正在回门路上。”

因沈晏歌伤得严重,叶忘奕才提前带他赶回门派休养。

“不过说起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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