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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2这时还没有人。
宋原推开门,随便找了一个走廊一侧的靠墙位置坐下,缓慢地一下一下翻书。
一点零五分,仍然没有人来。
难道他忘了吗?
宋原也没有出去张望,仍然坐在凳子上翻书。他还带了一本历史书来,正好可以默着梳理一遍。
宋原很不喜欢背书。早自习大家乌拉乌拉的,分贝形成一个无形的噪音墙,他念着念着就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了。后来早自习他索性睡觉。
睡了几次,被教政治的班主任逮到了,严厉地训斥他,那一段时间的早自习,宋原都在他的严密监管之下。
但是完全没有效率。宋原除了睡觉不知道干嘛。他又给自己想办法,早自习拿着语文选修教材诸子百家那本,盯着看。他放慢自己的心跳,不自觉中隔绝了同学扯着嗓子干嚎的噪音,一个字一个字盯着文言文默读。那种专注能让他把过眼的句子放进心里。
后来,他中午不睡觉的时候,就拿着政治历史的教材,来对面楼默读。即使一个人都没有,阗寂无声,他还是保持着那种看书模式,不出声地看。那是一种极度的专注,不纠结于字句,而是努力理顺每一章节各自的逻辑分布,以及衔接的顺序。历史书当然是有逻辑的,政治更是。
他理解了之后,发现自己每当做题时,遇到哪个章节的问题,就能顺着脉络一步步回忆起自己“盯”过的那一章,那一小节,甚至那一段话的配图。细节历历在目。
曾经的哪一任老师说,教材才是最重要的。在他看来,数学、政治、历史、地理,这四科的教材编的都很出色,数学书上的习题虽然简单,但是是一种基底,万变不离其宗,最难的题型都是从最简单变化而来。数学书的课后习题象征着一种规则。他把课后习题彻彻底底做过两遍,闲着没事又去理文综教材的逻辑。
除了英语,大概这就是他成绩好的秘诀吧。也不算什么秘诀,无非就是老生常谈的,看书而已。
宋原看到一点十五分,逐渐感到一阵睡意袭来。他把手表定了十分钟的时,开始趴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宋原感到脸上有些刺痒痒的,好像在被什么飞虫用翅膀反复扇动一样。尤其是右边脸颊。
他困顿着睁开眼睛,不睁还好,一睁开,一下子被眼前的情景惊倒,心都跳到了嗓子眼。
周立君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凑过来,唇来回移动着亲宋原露出的右脸。
不光如此,最让宋原喉咙发紧的是,他的手……
“拿开你的手。”宋原艰涩地说道,喉咙里像有硬块在堵着一样。
周立君顿了一下,停下动作,施施然坐回了旁边的凳子。
但是——“你的手。”
周立君恶作剧得逞一样地笑,“我的手怎么了?”他不谙世事地问道。
宋原快要不能呼吸了,“把你的手从我两腿之间拿开。”
还从没有人——从来,没有人——除了他自己,碰触过那里,他淡褐色的眼睛睁圆了,露出明晃晃的不可置信。
周立君又摇了摇手。宋原鼻息粗重,深深喘了一口气。
他硬了,像一块石头。
周立君隔着他的运动裤,在腹股沟那块轻拢慢捻,那只手牵拉着他的神经,简直快要把他整个人打散重组。
宋原全身上下都跟着火了一样,心里有一阵突突的躁动之意。
他正处于性欲勃发的少年时代,蹭个床单都能硬的程度,更别说这么一双带有特定目的的手。
周立君看他已经毫无抗拒的力气,另一只手忽然拉开他腰间打结的系带,往下如囊中取物一般,直接抓探核心区。宋原低吼一声,牙齿狠狠地咬住嘴唇。
周立君手底下动作不停,一双眼却紧紧地盯着宋原的脸,他鼻尖冒出的汗水,皱紧的眉,急欲发泄的焦躁。
他痴迷地盯着看,用尽最大诚意,挑起他的火焰。
已经到了最后关头,宋原躬起身子,体内燃烧的烈焰下一秒就要爆炸。
就在这时,周立君突然拇指按住顶端,堵住他的出口。宋原仿佛一个正在猛烈前冲的人,刷的一下被人拦下了腰,那股要奔不能奔的势头,烧的他双眼都红了起来。
他又一次咬住了下嘴唇,不用看也知道那里已经有了一道印。
周立君左腿靠过去,一阵热火一样的身体温度传来,他的嗓音同样低沉沙哑,“我要你吻我,吻我,我就放手。”
宋原火红的双眼瞪了过来,凌厉的眉好像两柄剑,直直插入周立君的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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