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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陈之雎【一】(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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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像是随口一提,但也不像是很随口的一提。是有预谋的,他抓住了陈之雎的肩把人扭转过来正对着他,手掌有力不容抗拒。

接着他跪了下来,麦色的胸肌挤成一条长毛的沟,深黑色的胸毛扎在其中,狒狒男人在拉下裤子准备给陈之雎口玩前。

他的面孔隐藏在暗黄的路灯下,只从露出的半边脸来看,陈之雎觉得他的脸很丑陋。

关于性,陈之雎觉得自己很早熟。

他四年级时候就知道男人和女人在性快感上的不同。譬如女人主要通过阴蒂获取快感,而男人则靠阴茎龟头,或者,还有另一种只有男人才有的获取性快感的方式——肛门前列腺。

他知道得这么清楚,起因来自于地摊上一本破破烂烂的书。

那本书在到达陈之雎手里前,很多人都摸过它,翻开过它,书页边角沾上早已风干的污渍,书脊原来是黄的,现在成了黑棕色。

他把那本书拿回了家里,在男性肛门那一页特意加了书签。

四十岁的阿姨打扫卫生时不小心从他床上扫下来,然后大惊失色,捂着书的封面站在他妈妈面前满脸通红,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妈妈不动声色扫了一眼,然后在夜晚来到儿子的房间。

他妈妈穿着睡裙,很柔和的颜色,平日里脸庞保养精致,细腻白皙,四十多岁该有的皱纹她没长太多。

此时她的全脸在黑暗里看得不太清楚,隔了几步远,这个距离仿佛很厌恶什么,要保持干净似的。

陈之雎面无表情得默默看她进来,脚下踩着他夹的书签,冲过去一把拉开陈之雎的衣柜,她像是拖垃圾似的一团给拖拉出来,连衣架带衣服劈头盖脸的砸到他头脸上。

眼睛里的厌恶利箭一般直射向她的儿子,还像风火轮刹着火气。

她呸了几口。又离开了。

陈之雎默然的从肩膀上扯过裙角,把裙子翻转过来,指甲划烂的蕾丝被他攥在手心里,紧的发疼。

他低着头,被妈妈扯着裙子连人带衣服的扇倒在地上——他抓住裙子,他觉得人应该有爱好,裙子是他的爱好之一,他没有妨碍任何人,也没有伤害任何人,因此他什么都没有做错。

可是没有做错也会被妈妈骂,错是没有意义的,无错更加没有。她总是嫌弃着她生的儿子,从肚子里出来的一刻就开始,做什么都是错的。

他犯过的最大的错,就是爱上了穿裙子。

有一年,院子里的小妹妹今天穿了一件特别漂亮的牛仔连衣裙,他看得一眨不眨,欣羡了好久,什么也不知道,所以就说想要妈妈买给他一件一模一样的。

妈妈那天心情好,于是他说了。

然后妈妈在接他放学回家的路上,把他拉出车放在马路边上,扇了他一巴掌,在他摔在地上后,用高跟鞋尖踩了他的大腿,大声骂他是个变态。

长大后,陈之雎喜欢所有女式的衣服,除了高跟鞋。

就像现在,陈之雎以为伪装成年参加这个猎奇活动,就能获得从前触及不到的快感。

他被憋久了,他想要发泄。从前唯一的快感就是女装,可是妈妈不让,她剪碎了他所有的裙子。

预想碰上现实总是参差不齐,他以为这里的人会不同一些,具体表现在他们没有什么大的不同,无论是喜欢男人,暴露癖,性瘾,或是多p群交,其实在本质上他们应当都是一样的。

但他理所当然的失望了。

陈之雎以前就认为,男人和女人是没有什么不同的。相似的的细胞皮肤组成,相似的血肉骨骼基因,做任何事都相似,只有在做爱的时候,为繁殖后代而变成两个人。

那两个男人呢?更加无论怎么做都不会变成一个人吧。

他抬了抬眼皮,阴茎还是萎的状态,忽然觉得厌倦,想要推开身下这个噘嘴撅臀的狒狒男人,手指抬起,已经搭在这个男人肩上。

突然有一个声音喊道。打断了这一切。

“喂,我报警了啊,要搞去别处。”

这是一个男孩的声音。

黑夜里,树叶声婆娑作响,幽绿的树影笼罩着整片公园,远处还可以听到隐约的呻吟声,不知道从哪个方向传来。

那个声音的主人不知道何时站在那里,不知道看了多久,更不知道看清楚了多少。

狒狒男人听到惊得一下抬起头:“谁?”他很机警的四处瞄了几眼,听到有脚步接近的声音,面色一变,然后连忙拿起放在椅上的衣服,顾不上还在那里傻坐的陈之雎,侧挡住脸以防暴露真实信息,向暗处跑走了。

陈之雎背对声音而坐,肩颈那一块硬成了石头。

与之相对的,还有他的下体。

他勃起了。

陈之雎不敢转头。

也许是因为害怕看到一个黑洞洞的正对着他的摄像头。被拍了,或者被当作变态打一顿,或直接给送到附近派出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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