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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驭离(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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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辞准连夜离宫,知会淬刃与无缺收拾了宫内机关细软明早再回。不想这独身入将军府,却见庭中已坐了二人。

当夜月明星稀,涤苍庭内银练泻地,正中她入宫前端坐的石桌两侧,有人在对坐畅饮。

其中一人白发鹤氅,自是是非叟,另一人乌发长髯,江辞准倒也认得,却是刑部尚书王沐舟。

这场景岂止怪诞二字,江辞准一时间怔愣当场。

“呦,世侄回来了?”是非叟见是她,并不起身,遥遥举杯,继而全数倾入自己口中。

王尚书则起身行礼:“鄙臣王沐舟,见过荆越将军。”

“不敢,见过王大人。”江辞准还礼,“敢问王大人怎会与前辈在此?”

“这……”王沐舟回头看是非叟一眼,为难道,“原是下官请是非叟来此,有一事不得不告诉将军知道。”

江辞准微微皱眉,随王沐舟入座:“我斗胆一猜,可是与目廉氏有关?”

“将军神机妙算。”王沐舟苦笑,“下官已经自驰断处得知,将军誓寻回目廉氏八人,其余七人皆归入将军麾下,唯有五子驭离尚不知去向。”

江辞准挑眉,眼中煞气渐聚:“哦?王尚书的意思是,此前也知驭离下落,只是故意不告诉我?”

“将军误会了。”王沐舟忙道,神情不像恐惧,倒是尴尬居多,“实在是不知如何开口。”

“你不说,老朽来说……嗝~”是非叟一拍桌子,瞪向江辞准,“这原是左相的主意,一人远赴中庸为质,目廉其余七人便不敢反抗,老朽当初便是以此事换得云隔。”

“驭离遣去中庸,从是非叟处讨得毒药,洗去他的记忆,因此他也不知自己是驭离。”王沐舟缓缓道,“这么多年过去,怕是早不知身在何处。唯有……唯有其腹部用秘药黥刻其本名,用药水涂之便可显形。”

“呵,说什么不知身在何处。”是非叟眼神迷离,趴在石桌之上,手中紧紧攥着酒杯,“狸猫换太子,中庸使臣岳止便是驭离。而真正的太子,他们不敢杀,只好故技重施,给那位太子也刺了字,不过这次却是刺在脸上。”

“脸上?”江辞准眉头紧皱。

“此时生死不知的,当是那位真太子才是。”是非叟又向口中倒酒,有大半都洒在了桌面上,“这么多年没露破绽,怕是那位真太子早因无用,被杀了。”

江辞准目光转向王沐舟:“不知大人怎么想起此时告我?”

“中庸东显两国合兵,下官……怕露出破绽,我东显名声扫地。”王沐舟略一抱拳,道,“将军追查目廉一事,迟早会查出来,走漏风声,两国邦交毁于一旦。”

“他是怕你去寻假太子的晦气,嘿嘿。”是非叟惯是会揭人老底的,“你这妖妃,惯会出人意料,什么事做不出来?到时候若是把那假太子绑了来,或是说服他归你麾下,那中庸岂不乱套?东显又能有什么好果子吃?他还让我跟着你去边境,让老朽,嘿嘿,盯着你。”

话到此时,王沐舟只得承认:“还望将军不要轻举妄动。”

“药呢?拿来。”江辞准只做不理,对是非叟伸出手来。

“好啊,拿去。”是非叟看热闹不怕事大,从怀里摸出个瓷瓶,便丢到江辞准手中。

“不可!”王沐舟吓了个肝胆俱裂,忙上手来拦。只是他一个文弱书生,怎么抢得过两个武功高强之人?

王沐舟气得直跺脚,指着是非叟的鼻子骂道:“无耻老贼,你如何答应本官?怎能说话不算?”

“你急什么?”是非叟回眸一眼,内力如剑已向王沐舟射去,“老朽只答应你,阻我世侄带走假太子,可没答应你不给她显影浆。”

还是江辞准上前,为王沐舟挡去内力,无奈道:“前辈别闹了,王尚书文弱书生,哪里挡得住你一击。”

“王尚书,我不是不识大体之人。”江辞准回身浅笑,“中庸东显反目,则枢虞越坐收渔利。江辞准有分寸,王尚书不必多虑。”

“谢将军救命之恩。”王沐舟忙擦去额上冷汗,“有将军此言,下官尽可放心。那下官便不再打搅,告辞。”

“王尚书留步。”王沐舟才转过身去,江辞准的声音便自他身后响起,脚步立时僵住了。

“江辞准已上疏陛下,拜王尚书为帅,守荆城,防南越,大人以为如何?”

王沐舟未曾回首:“这不该是荆越将军之职?”

“西北分身乏术。”江辞准无奈一叹。

“将军既已上书,陛下定然应允,王沐舟又能如何?”话到此处,王沐舟的声音已控制不住透出讥讽之意。

“大人误会。”江辞准自然猜到他是以为自己党同伐异,忙上前几步,躬身道,“朝中可用者无几,左相自尽,右相辞官,一众文臣武将凡被陛下抓到把柄的,无一不问斩连坐。陛下此举,大不妥。”

“西北开战,南越不会坐视不理,惧庸显联军,又不敢贸然出兵,因此南越帅将绝不可交由好大喜功、无谋冒进的秦宝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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