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什么永恒(2 / 2)
吃饭,回到房间里坐下整理情绪,到头来犹是半梦半醒的状态。
魂不守舍的郗景被庆章岁搂在怀里,身体在柔软的被褥里放松下来,渐渐阖上了双眼。
我没那么脆弱。
和自欺欺人的想法不同,实诚的两行清泪沾湿羽睫,郗景睁开眼睛,再也掩饰不住冲天的悲意。
其实是骗你的。
我很脆弱。
只用一个没有月亮的黑夜就可以把我击垮。
目睹黄昏就会觉得难过,见到朝阳就会扬起笑脸。
面对庆章岁的拥抱,他表面展露的坚强登时垮塌,陈旧的戏楼轰然倒台,飞起漫天的尘烟,登台唱戏的角儿擦净脸上的妆,从一地的黄土中走了出来。
郗景怕母亲担心,一直装作没事。
然而庆章岁一来便用温暖的怀抱卸掉了他脸皮上的伪装,他演不出来了。
那双手很热,能将敏感不平的心熨烫妥帖;手臂紧贴身体,宛如避风的港湾;柔软的嘴唇印在额头上,如若缀在蓝天上的云朵。
郗景带着哭腔,他的嘴唇微微蠕动,半天才挤出一句话:“我很难过。”我救不了他们。
灯坏了
老是坏
又要修
它照的那片黑暗就让人省心多了
黑暗永远不会坏
不用修
庆章岁在他手心里写字,指腹划过掌心的纹路,轻缓至极:“我想说话。”想用声音,用喉咙与胸腔的振动,用高低起伏的音调与轻柔的语气安慰你。
“也想听你说话。”想听你声音,想知道你喉咙与胸腔振动后会发出什么样的音色,想听你变换的音调和平静神情下是何种的语调。
他在郗景的手上认真地写下一行字:“但话是说不完的,悲伤也是感受不完的。”庆章岁在郗景的手心画了一个爱心,却不停手,反而把线条拉长,他的手指贴着掌心划过手臂内侧,再延伸到肩膀,最后停在心脏上方,轻轻按了一下。
像把什么东西送了进去。
爱不完。
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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