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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警告过你,你今天出门遇灾——阁下怎么就是不相信?”
僧灵罗吃了一惊,厉声问:
“阁下是谁?为何知道我的名姓?”
那人轻轻一笑,笑声仿佛被一阵又一阵的波浪推涌到僧灵罗耳边。僧灵罗只觉得身后破空声响,猛地回身,只见身后竖起一道巨浪的屏障,从水壁里伸出无数条触手,朝他面门抓来。僧灵罗下意识去抓颈中伏妖圈,这才想起伏妖圈被自己留在客栈中,布置作阵法之用。只这片刻的迟疑,那些触手已经伸到他面门处,缠上他的四肢和脖子,其力气之大,几乎就要将他的脖子拧为两段。
幸而僧灵罗身有无量妙附体,浑身金光一闪,便如铠甲附身,那些触手只在他周身钻来绕去,却丝毫奈何他不得。僧灵罗只听那华公子道:
“悠悠众生,生而为苦。既然知苦,又何必生?佛祖有情耶?若有情时,何不拔除众生于轮回?佛祖无情耶?若无情时,又怎容得这荒芜浊世?”
僧灵罗催动明真诀,又默念几遍六字大明咒,任凭那些黑色触手在自己面上疯狂抽打,一身墨黑袈裟如被狂风鼓动不断翻飞,自身犹立定巍然不动,朗声回答:
“佛祖岂会无情?人人迷途于轮回之中,佛祖却寄望人人成佛。诸佛解脱当于何求?与一切众生心性中求。三十六层无情天,一十八层炼身狱,我佛说法时,三千大千世界,尽皆飘落无量妙花,作希有神乐。出入轮回与否,全在一个信字。信魔者安生乐死,轮回永固;信我佛者于生死而不舍,轮回顿灭。外道者安于人世种种幻象,不见波罗蜜;信我佛者自持般若心,能观自在明。”
那华公子冷笑一声,声音从无数纠缠翻滚的触手缝隙间传来:
“好个信与不信。我问你,僧灵罗,你真相信这世界上的人,都能为佛祖感悟,皈依佛道?”
僧灵罗不答,却从怀中拈出一把镇魂针,在针尖附上一点灵力,又默念吉祥陀罗尼咒,念到末尾,猛然大喝一声:
“破!”
他将镇魂针往四周一撒,只见镇魂针化作无数条金龙,与那些触手相互纠缠。金龙张开大口,朝触手根部一咬,将触手纷纷咬断,咯吱咯吱,竟将咬下来的部分吞吃下去,瞬间将僧灵罗周身的妖网撕碎。僧灵罗足下一点,如风筝一般猛然撤身,在空中转身递出一掌,便朝那华公子拍去。
只见华公子微微一笑,在原地一动不动。僧灵罗心道不好,来不及收掌,一掌轻飘飘拍到华公子身上,却宛如拍在一张轻纱上一般。
僧灵罗只觉得眼前光影一变,景物立换。那华公子却不见人影,自己也并非在那小巷之中,而是身在一处僻静院落。空中乌云沉沉,空气寒冷,天阴欲雪。只见一扇挂着蓝布碎花的房门前,站着二男一女,正焦急地听着房间里面女人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僧灵罗走上前两步,正想问发生了什么事,然而那三人竟宛如看不见也听不见他一般,只是自顾自议论着。其中一男一女年纪大些,另一名男子年纪则轻得多。
只听年轻男子搓着手,焦虑道:
“稳婆究竟什么时候来?我怕再拖下去,兰儿身体受不住。”
那年长的一男一女对看一眼,女人擦了几滴眼泪,年长男子点点头,清了清喉咙,对年轻男人道:
“儿子,如今爹就跟你说了实话吧,我们去求过华公子,稳婆不会来了。”
年轻男人吃了一惊,不明就里,问:
“爹,兰儿第一次生产,不请稳婆来,万一出了差错怎么办?”
那年长男人咳了一声,道:
“难道当爹的会害你不成?你以为你媳妇是怎么怀上这一胎的?华公子既然帮我们家求得了这一胎,他开出的条件,我们自然得满足。”
年轻男子仍十分疑惑:
“华公子保佑兰儿得了这一胎,我自当好生谢他。华公子要金银也好,要田地美人也好,我就算做牛做马累死累活,也定当替他赚得这些酬劳。”
那年长男人叹了口气,将手放在年轻男人肩头,欲言又止。
只见三人的身影渐渐变得极淡,最终散去,那女人生产的哭嚎也停止了。忽然日头拨开云雾,院中春暖花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掀开褪了色的蓝布碎花门帘,从房间出来,走到院子里。她手里拍着皮球,嘴里哼着歌,跑到院子角落里闷闷不乐的男人面前,甜甜道:
“爹,昨天隔壁家的小宝问我,我娘去了哪里。爹,娘什么时候回来?”
那年轻男人鬓边添了几缕白发,额上也增了几道皱纹,喃喃道:
“你娘——你娘去了很远的地方,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
那女孩儿拍着皮球,童言无忌:
“爹,我听爷爷奶奶说,我就会有一个新的娘了。她和我娘一样好看吗?她会对我好吗?”
年轻男人闻言,将脸埋在手掌里,双肩微微耸动,只闻抽泣之声。那女孩停止了玩耍,捧着球,呆呆站着,不知所措。
女孩站了好一会儿,将球丢到一边,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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