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前夕（下）（2 / 3）

好的冉箐越来越不明白这些人对自己投来的目光到底因为什么。

“黎墨说是他缠着冉箐啊。”“真的，我听隔壁高中的姐姐说的。”“不会吧，这……冉箐真的这样吗？”

“我以前就觉得她傲慢了。”

教室里，一个女生在自己座位上大声谈论着，甚至冉箐走过来也好不避讳。

“有什么了不起啊，之前化妆就因为想勾引男生？”

“对哦。”有人小声附和道，“之前蒋黯跟她走得也蛮近的。”

蒋黯正在自己座位上跟几个男生打闹。冉箐向桂玉看去，见她偏过头不看自己。

她被孤立了。主要是很多人都不知道事实的经过，也不好去问冉箐。

冉箐一言不发地回到自己的座位，她知道她不想这样，谁都不想被这样对待，不管是学校还是家里。无力感跑了出来。

三天后。

“哎呀，是黎墨同学。”

冉妈妈看到面前优秀的少年，嘴角忍不住上扬，“你来有什么事情吗？”

黎墨礼貌地回道：“阿姨，我来找冉箐说几句话，不知道方不方便。”

“行，我去叫她。”

冉箐很快从屋子里走出来，这时天色已经暗下去了。

黎墨牵着她到院子前的小道上，低下头温和地告诉她：“我已经跟他们说了，他们不会再说你了。”

“你真的说了？”冉箐面带置疑，“你怎么来我家找我，你知不知道我妈妈会怎么样看我？”

“我…给你发了信息你没有回复。”

他替她理好头发。这几天他很想她，但不知道为什么她不理自己。

“明天是周六，我下午请了假，我们去玩好不好？”黎墨问。

“不要。”冉箐放开他的手，“我妈妈会看着我学习的。”

“你学习也进步了不少。”黎墨在想或许有他的功劳，所以露出一个淡笑，“好好学习是好事，那明天就不去了。”

“冉箐——要回家帮帮妈妈咯……”

母亲的喊声从院子里传来，冉箐知道这是让她回家的信号，于是便无声地看了黎墨一眼转身回家了。

黎墨收回笑容。他还想告诉她那件事的，他还想听听她的意见的。那就下一次好了，至少等他能有勇气说出来的时候再向她提出。

“黎墨怎么来找你了？”母亲擦着花瓶，“你还没跟人家分手吗？怎么这样不听话……人家要考好大学，你呢？”

“他是我男朋友。”

“哎哟，”母亲放下抹布，“这还真谈上恋爱了？”

“你们班老师已经找过我了，我不知道她说的是不是真的，现在可以肯定了。从现在开始我不会让你出去跟他见面的。”

母亲想，就还有小半年了，天天监督女儿直到人家高考完，这样应该能让她心思稳了。

“你凭什么这样说？”这是她第二次顶嘴，“我明明期末进步很大。”

“你还怕人家影响你？想想看，我是怕你影响人家。你知道黎墨的父亲很富有吗，富人的孩子，你说……”

母亲眼前一晃，女儿就消失在眼前跑向二楼去了，母亲后边未说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周六上午，父亲开着一辆新车来到院子前，母亲看到后神情激烈地想阻止他进屋。

“箐箐！”

父亲大喊着叫她的名字。

冉箐转过头看着一脸惊恐的母亲，瞬间对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信心并感到失望。

这里的一整片地方都伴随着她直到现在。外婆死后她在这儿，那条河也在那儿；东北的田野到西北大街的市区，她的中学到另一个高中，都在这儿。

整年随着季节变化的树木，成片成片挡住房子的树木。一条意义非凡的河，河边美丽的风景，头顶的一片熟悉的天空全都在这儿。她幻想融在这里，让这里与她彼此不分离。她做不到。

女孩跑下去，对着父亲大喊着回应了一声：“爸爸！”

冉箐冲出母亲的怀抱，来到父亲身边。

“你来我这儿做什么？你要抢走她吗？”母亲惊慌地去抢夺冉箐，被父亲全力制止了。

他们之间没有太多话要说，基本上都吵完了。

冉箐站在父亲身边抬头说：“我要跟你走。”

“什么？”母亲皱着眉，“你要跟他……？”

父亲给了女儿一个安心的眼神，“放心，我会带你走。”

“天哪……天哪……”

父亲打开车门，冉箐很快地坐了进去，车门被关上，周围瞬间安静了。

父亲没有与母亲多说。母亲看着他坐上驾驶座，就想去拦住他们不让他们走，不过车子已经发动了。

母亲攥着带了点擦伤的双手，看着这辆车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最终捂脸痛哭。

周一早晨，直到上课铃打响后，冉箐的座位上是空的，没有出现那道该出现的身影。

蒋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