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3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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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快去找大夫!救救我的女儿!”
池府一时间乱作一团,流水一般的大夫被请入府中,将将保住了阿瑜的性命。
阿瑜躺在床上如同一只破碎的布娃娃,额上缠着雪白的绷带,隐隐渗出一块血迹。
大夫检查过后叹了口气。
池砚临忙问道,“大夫,我小妹怎么样了。”家里出了这样大的事,池砚临身为家中长子,自然不能乱。
大夫缓缓摇了摇头,朝池尚清说道:“小姐命虽是保住了,却只是暂时的,全靠补药吊着精神。若是求生意志坚定,老朽尚且能拼一把力。可小姐一心求死……”大夫似是惋惜如此年轻的生命,“老爷早些着人备下吧。”
池夫人听了险些昏厥过去,被池砚临一把搂住,手指指着池尚清狠狠说道,“瑜儿若是有个什么,我也随她一同去了!”回身扑到阿瑜床前,握着她发凉的小手,哭喊道,“我的女儿啊!你带娘一起走吧!没有你娘也不想活了!”
“哥,你去将他带来吧,如今只有他能救瑜儿了。”池砚阳趴在床上,臀肉依旧肿胀,青一道紫一道的齿痕遍布了整个臀部,池砚安正在给他上药。
如今他伤着,他爹也急病了,大哥池砚临还得担负起家中生意,忙的是团团转。
他唯有求这个二哥哥。
池砚安对家中的事知之甚少,见池砚阳这么说,不疑有他,当即着人去寻顾渊。
顾渊是叫人抬着进阿瑜房里的,他那日因于池砚阳见面,又受了好一通打,但好在他事先将伤药藏好,没叫人发现,自己忍痛上了药,倒也不打紧。
瞧见阿瑜无声无息的躺在床上,顾渊顿时红了眼,也顾不得仪态,撑着身子趴在床沿上,颤着手轻抚阿瑜的伤处,眼泪滴落在床铺上,口中不住的呜咽。
他的小姑娘啊,最后一次见时还穿着新做的衣裙,同他说明日让孩子们歇一天,要他陪她去集市上选块料子,她想给他做身衣服。
如今却面无血色的躺在这里。
顾渊将那日池砚阳带给他的平安符解下,系到阿瑜颈上,在她耳边说道,“阿瑜的平安符真灵,一直护着我。”
“……”顾渊将阿瑜的手握着掌心轻轻搓着,“阿瑜睁眼瞧瞧我好吗。”
顾渊的声音不住的在耳边响起,是真?是假?
阿瑜怕了,怕这只是她的臆想,是她的痴心妄想。可顾渊的声音源源不断的传入她的耳朵里,她想极了他,哪怕是假的,她只要再瞧上他一眼就好。
“小姐!!”
“瑜儿!!”
一阵阵惨烈的哭声从池府传出。
池瑜,殇。
城郊。
池尚清神情不悦的坐在椅上,这椅子连他家分毫都不及,整间房子都破旧不堪,哪有他买下的那套宅院气派,池尚清心里憋屈,看哪都不顺眼。见顾渊垂着头跪在一旁,两臂平伸手掌中各放着一盏热茶,温度似有些高,将他掌心烫的有些发红,气更是不打一出来。
“爹!你又欺负阿渊!。”阿瑜提着裙摆从屋外跑来,将那两盏茶杯放到桌面上,将顾渊拉起身来,捧着他被烫的通红的掌心吹起。
池尚清见女儿如此紧张顾渊,没好气道,“娇气!”
“爹!”阿瑜不满的瞪了他一眼。
“是我沏茶没掌握好茶温,老爷罚我是应当的。”顾渊柔声道。
池尚清别过头去,他才不用顾渊假好心。
自那日池瑜转醒,池尚清便安排了马车送她和顾渊离府,原本想送他们去他的外宅,可阿瑜不肯,非要回到这来,池尚清也不敢再逆着她,只好允了。这边池尚清对外称爱女得顽疾去世,也算保全了池家的名声。
阿瑜便一直在城郊养着,有顾渊在身侧她好得到快,两日便能下地,倒是顾渊身上伤的重养了好一阵子。
池尚清时不时带家人来一聚,次次都要与顾渊为难,却不敢做得太过火,顾渊是他女儿心尖上的人,经此一役,池尚清也不得不忌惮几分,但不妨碍他依旧不喜顾渊。
知道池老爷不喜他,顾渊也没刻意讨好让池老爷接受他,他如今能和阿瑜在一起,就已经知足了。
“爹,您都多大岁数了,还总跟小孩儿似的。”池砚阳将端来的菜放到桌上,随手端起其中一盏茶一饮而下,“我瞧这温度正合适。”
池尚清猛地起身,快步向池砚阳走去,他收拾不了顾渊还收拾不了他了。池砚阳哪能这么轻易让爹抓住,一个闪身避开,躲到桌。
“你给我滚过来!”池尚清狠狠道。
“我不!哎呦!爹!您真打啊!”池砚阳一个不妨被池尚清捉住,池尚清顺手将他按在桌面上,抬手朝他臀上扇了两巴掌。
“哎呦!娘!救命啊!”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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