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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上)(彩蛋是肉)(3 /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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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意和温格不一样。”

“是吗?”火机再发出声脆响,“温格哪样?”

温格哪样?我的爱人有一千、一万种模样,最后全然浓缩成一盒灰暗的骨灰,而杀人凶手就坐在我对面,可以大言不惭地解释说:这场谋杀与他无关,那温格的任何一种模样,他都不配欣赏。

茶几两头沉默了一会儿,季有心按灭烟头,红包表面烧熔了,发出一种热蜡混合纸钱的焦味,“一样,”他抬起头,指了指自己的脸,“这儿不就一样吗?”

言罢,他又将手指移到小腹,指尖朝下,“这儿也一样。”

我立刻想扑过去撕裂他,但那样明显正中这狗杂种下怀,只好尽量维持镇定:“你知道个屁。”

“我肯定知道,”季有心竖起两根手指,“干起来都一样。”

我不再接话,幻想着对面的人被一枪崩穿脑袋的场面——被一把没装子弹的枪,他忽然大叫:“段嘉!”我才回神:“……谁?”

他笑起来,眼睛眯成两条细缝,眉梢的细疤却长了,像只随心蠕动的大蚯蚓,“那个大学生,你不认识?整天和你的,小温格,呆在一起,形影不离的,我还以为——大家以为,他俩本就是一起的。”

我不以为然:“哦。”

他又问:“那什么,树,,你知不知道是谁?”

我抬头看了看他,又凝神看了看他的眉毛,面不改色道:“没听过。”

“我知道。”他笑呵呵地说。

“是吗?是谁。”

“是我。”

我分出一点注意力,去控制自己的面部表情,“你是什么树?”

季有心哈哈大笑起来,一面笑一面走动,到了门口,他抓着门把不愿离去:“别的我可没什么说的了,但你的那位小朋友我很喜欢,什么时候可以再让他陪我玩玩?”

那条蚯蚓继续跳动着,但不再说话,专门等候我发声。

“很遗憾,没那机会——因为我不必再见你了。”

他保持微笑:“我特别希望你能美梦成真。”

“我找王琳谈过。”

听见他母亲的名字,季有心的表情略显沉着,我说:“我很快就可以还清,欠,你们的东西,王琳答应签字。”

他一时默然,脸色也青黄不接:“就为这个,温格,,你就闹得要分家了?”

“你误会了,我不拿你家的东西。”

“误会?”季有心冷笑,“我还以为你真的多爱温格……”

“……我有多爱温格,你永远都不会知道。”因为你不仅没爱过谁,也从没被人这么爱过,就算是你妈也不曾。但同时,我终于顿悟自己脸上一些小动作的发源地在哪儿,也可能是季有心常常模仿我挑眉:“是啊,爱他爱得都找替身了,能不爱吗?”

“你想说什么?”

他放开门把,“既然都是替身了,给你哥玩玩不介意吧?”

“敢碰他试试?”

“碰他怎么着了?”他一下拔高声调,“不管是不是温格,放床上不都一个样?温格多骚啊,小的也……”

他猛然让开脑袋,我从门上收回手,至于他的表情,此刻是在笑还是另有企图,没人说得清楚。小孩们都很怕他,把他当成吃人的恶鬼那样躲避他,这种不是滋味的威信与他断层的眉毛有莫大关联,而我不再是小孩了,明白他凶煞的起源,因此绝不会让步,同时也不发话。

季有心饶有兴致,拿食指对准自己的太阳穴。

“嘣!”他叫道。

“……你脑子治不好了?”

“你能不知道我脑子吗?咱俩是一家人,从小一起长大的,彼此是什么人——我和你都清楚得很。”

为什么我从来想不到他对温格动怒是什么样?在我这儿,季有心永远像个精神错乱的傻逼。面对傻逼,你只能朝他吼叫,顺着他的胡话去揭伤口:“王琳把你关傻了?”

眼下他确实有些犯傻,但正如他所说的,我们互相熟识,“那有什么?温格也被我关过,他后来傻没傻?”

我不想再与他对话,被迫回忆起温格在世的诸多细节。于是我让开他去拉门,却被按住手腕,季有心黑了脸,他打小就喜怒无常:“你真要走?”

开门当然是要走了,我没理会他,他也低声吼道:“你信不信我整死,小温格,?”

看我神色有异,他颇为满意:“不,不搞整温格的那套,那太慢了……我会很快。”

“你没本事这么做。”我很不耐烦。

“没本事?的确,我根本用不着这么做!”他粗着嗓子,大喊大叫,“你之前惹这么多事,我不仅不必收拾你的烂摊子,而且……我答应了他们要你后悔,我等不及看你后悔的样子——”

我还没赶上问“他们”是谁,一阵敲门声截断了交谈,季有心不假思索,一沉胳膊推开房门。我站得不如他近,清晰听见“哐!”地响亮一声,而后,才发现门外捂着脑门、神色痛苦的人是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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