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偷得浮生半日闲小王爷约会初达成?)(2 / 2)
现每次去买字画的时候,王应桀都会在云仙酒楼的二楼闲玩,向老板打听,便知道王应桀每月初一会去一次,与自己去棋画社的日期吻合。夏醇心里有几分欢喜,又有几分恼怒,告诫自己不过是巧合,莫要自作多情。心里想着这件事儿,不自觉在与王应桀的争嘴中说漏了,现下越发尴尬,纤长的脖颈处也沾染血色,王应桀细细打量着他,越看越喜欢,也不过于为难,替他解围道:“那些小二见我们出手阔绰,定是逢人便吹嘘,夏侍郎自然知晓了。”
夏醇听他如此说,顿时稍解尴尬,看他的眼神也不再过于生硬,轻声问道:“王爷近日当真要事缠身?”
王应桀将手枕在脑后,信口道:“没什么,我有个盆友近日烦忧,我不过陪着喝喝酒罢了。”
瞥见夏醇还在望着他,王应桀忽而产生几分倾诉之意,但他向来心思深沉,语气更像是说着别人不相干的事情:“如果夏侍郎无聊,我便说给你听来解闷。”
夏醇点了点头。
“我那朋友的父亲与外人苟合生下一私生子,气死了朋友的母亲,父子俩因此闹得不合,但他家教甚严,父亲又是做大官的,朋友虽然气恼却奈他父亲不能,后来父亲年老,竟在临死前将私生子接回家中抚养,我朋友一气之下想要那野种的狗命……”
夏醇惊呼一声。
“但他念在血肉之亲,打算赶走野种了事,却得知有些心怀不轨的人为谋取他家的财产,想要利用那野种……”说到这里,王应桀面上依旧一派平静,当真与自己不相干,“他当真恨极了对方,却又不得不将野种留在身边,成了个睚眦必报的小人。”
说得是朋友,却道尽三分自己的心事。
早在老王爷丧礼之时,王应桀对元夕已起杀心,除了母亲的私仇之外,还因他发现旁人似乎也要寻找和利用王元夕私生子的身份,召集老王爷的旧部下,干些说不得的勾当。杀掉王元夕是最稳妥的做法,但王应桀也不知为何在下杀令前反悔,只招元夕入府,以纳妾掩饰其身份。事情办得稳妥,他却低估了自己的恨意,见到王元夕酷似那个贱人的眉眼时他便有些失控,他未必不明白元夕的无辜,可是他偏要他不好过。
“虽然做法不磊落,但我们不是那位朋友,必然也不能理解他痛失母亲的苦楚……”夏醇的话令王应桀吃了一惊,他本以为这位正直的小公子定会训斥对方是个小人,却不料他会如此说,一时间愣在当场不知如何反应。夏醇接着道:“我并非是非不明,私生子当真无辜,但也应宽慰那位朋友,体谅他的不易。”
王应桀望着夏醇,一言不发。
“那位朋友现在如何了?”夏醇问。
“他……”王应桀动了动嘴唇,轻笑道“他可能……释怀一些了罢。”
太阳落山,天色昏昏,王应桀和夏醇却未再有收获。小王爷本就意不在钓鱼,夏醇却有些过意不去,执意要将那条小鱼还给他。
“鱼你收下,只要你想要,我都愿意给你。”王应桀说得不算认真,夏醇却有些怅然,低头望着水中小鱼的眼神中含着王应桀看不见的失望:“王爷过几日便要再添一位新夫人,何必对旁人说些暧昧的话?”
王应桀的声音在渐冷的夜晚更显缥缈:“小王一直未娶正妻,夏侍郎明白我在等什么吗?”
夏醇忽然冷声道:“王爷信中也道‘等至日落’,我若不来,王爷未必还在,对吗?”
王应桀无法回答。
“谢谢你的鱼,我走了。”夏醇拎起自己的小桶,转身离去。
听得别后那人喊道:“你要是不在乎,也不会来。”
夏醇背影一滞,仍旧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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