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变(1 / 2)
山上的野兽食过人肉后很难再自己跑回深山野林里去。
初冬的日子难捱,各家都早早在屋里烧了炭火,灶上热着小酒,米酒辛辣的味道传了好几里地。
于家的媳妇等不到丈夫和孩子的身影,不免有些担心起来。抚慰好了公婆,那双肿大的糙手抓起火炉子往宽大的衣袖里一塞,合拢衣袖,嘴里吐着白汽出门寻人去了。
于家父子俩原是出门置办厨具,只是现下却在山丛掩印的冒着热气的池子里激烈交合,池面上的枯草败叶被他们剧烈的动作搅得贴到了边上,池中央翻涌着股股白浪,遐思无限。
冬季里四下无人,池中交缠的人影也完全放开,尽声浪叫,到底是纲伦破败的闸口一打开,怎么样都不复从前的样子。
于家媳妇打山路过时都被这淫声浪嚎给震住了,满脸羞吓,只想哪个夫妻在此地野游,不知羞臊,若不是今天她出来寻人,还真没人发现了他们去。
只是于家媳妇却越听越不对劲,越听越觉的熟悉,心脏也愈跳愈快,手脚冰凉起来,浑身都起着冷意与慌乱。
雪块被踩得嘎吱作响,脚印慢慢延伸至苍白的茅草丛。妇人抖着双红肿的手,深吸一口气提在嗓子眼,闭眼像使尽全身力气掰开了高高的茅草丛。她的眼皮也颤抖着,终是抵不过冷风挂扯眼角嫩肉的疼痛,或心里铺天盖地的猜忌,睁眼,瞳孔猛缩,喉头的气息伴着尖啸猛得窜上了云霄,余声未尽,那妇人却好似一口气没上来般重重直挺挺的栽在了地上。
媾和的俩人这时被惊得草草结束,于汉裤子都没穿,反手一个手刀砍晕了儿子,全身赤裸着飞快跑去出声的地方,这一看,竟是自己的婆娘,原本想杀人灭口的心思不禁犹豫起来。
男人蹲下身犹豫的功夫,妇人后脑处鲜红的血液慢慢溢了出来,只见妇人后脑正枕在一块蓝黑的硬石上。
“听说了嘛,勺姐昨晚被她男人抬回来后疯啦!”圆滚滚的妇人低声尖细的冲在溪边浣衣的妇人们道。
酒糟鼻的女人“啊”了一声,连忙问原由。
白发秃顶的婆子也赶忙道:“怕不是叫山精野怪给魇住了,我与你们说,前几年隔壁村呐,有个女人也是这样,了不起就是被这样精怪给缠啦!”
“我觉着是他家男人坏事做的太多,都报应她身上了,那狗吃屎的玩样不是人啊,帮着匪……”圆滚滚的女人还没说完便被刚来的方脸女人喝止了,“呸,你们是闲饭吃多了,个个都似那长舌妇,勺姐可帮衬我们不少啊,你们良心都让猪拱啦,嘴巴都按在阴沟里……”
众妇听来自知理亏都跑散了去。
不几月,于汉忍不住在妻子床上跟儿子瞎搞时被出门半路返回的老父老母撞见,俩人甫一看见便直接魂归九幽,倒是得偿了“生同裘,死同穴”的愿想。
死了爹娘的于汉才恍过神发现自己的家彻底毁了。披麻戴孝的儿子痛哭流涕地俯在地上,眼里一片通红,身旁是无神痴笑的女人,女人不知何时流出的青黄尿液横浸着黑色的蒲团。
仇恨自谴责、悔恨与逃避中诞生,于汉操着满身怨恨盘思着对官老爷的报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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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月后
“老爷,快逃,你们几个给我断后,上啊!快上啊!全都给我断后,快啊!!!”王管家哆哆嗦嗦的命令着家仆侍卫迎敌,自己抱着沉甸甸的包袱屁滚尿流的追着官老爷。
官老爷边跑边粗喘,口中却断断续续不忘骂道:“他娘的臭道士,哈……说什么细山村有……哈……有延年益寿的宝贝,说什么狗屁好风水,他娘的,…………老子要是活着回去,……定要把他劈成两半,你们两个木头玩意,快来扶我啊!”
羽箭划出破空之声,顷刻,空余地上爬血而过的蝼蚁与冰凉的尸首了。
“军师足智多谋,若不是幸得军师,今日怕不得兄弟们发财的机会,小子们,来!满吃了
这杯去,今后酒肉女人,随我们耍啦!哈哈哈哈……”无良山的大当家激动的把酒液糊满了黢黑的胡须,恁长的舌头乱甩着活像只吃蚊子的蛤蟆,恶心。
被称作军师的老男人,自得的摸着桌旁的银两,拱了拱手,自傲地嘬了一口酒,什么话也没说。对面的二当家见了眉头紧皱,手下拎起一把碗口大的阔刀,“砰”的砍在了厚木桌子上,大笑一声与三当家划拳助兴去了。
酒过三巡,糙陋的土匪窝里便有安静下来的势头,这时那“军师”,满脸泛红的靠坐着喃喃,“宝贝……不见了宝贝……赤鱼玉啊……赤鱼……嗝……”
大口嚼着肥肉的大当家离他最近,自然听到他说的话,此刻瞪大了一双牛眼,大嚎道:“什么宝贝不见了?!娘的,军师大声点,什么宝贝不见了?!!”
大当家说着起身往那男人身边去,粗壮的双手掐着他的肩膀乱摇起来。那军师被摇的白眼直翻,莫名吼道:“定是叫于汉那狗东西摸走了!,宝贝……我的宝贝……”
大当家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只见那巴掌夹破风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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