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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后他仅凭自己看课本,不光是通过了入学测验,还是整个年级的第五名”,言欢像是置身事外的冷淡,只是眼里总闪烁几分回忆中的落寞,“他根本不需要别人多管闲事。”

只是在那时,看到学校排名榜上雷纪秋这个名字,自己居然不顾在公共场合不管有没有同学看见的哭出来,被雷纪秋从后面一把勾过脖子脑袋,拐在身上,听见他冷淡不耐烦的声音:

“早知道你又要来这么一把鼻涕一把泪就随便考个及格算了。”

入学后不久,就听说雷纪秋约了那些曾欺侮过他的男生干一架。

“他们人多,你怎么打得过?自己的焦急跟雷纪秋的满不在乎对比鲜明。”

“笨蛋小鬼,打不赢还打不输吗?记着,打架的诀窍就是比对方先出手,打一拳也是赚的。”

那一场被学校出动保安阻止的混战,言欢没勇气去现场,只是听说雷纪秋以一敌四打得跟不要命一样直到对方跪地求饶。

等到太阳快落山,才看见从校长室出来的雷纪秋,鼻青脸肿冲他招手。

“回去了,小子。”夕阳映出那头凌乱头发下,鲜明桀骜的面孔。言欢一路跟在他身后,笼罩在他钦慕的背影里。

直到家门口,雷纪秋转过身从他头上摘走棒球帽:“这个先借给我。”

雷纪秋将帽子拉得很低,勉强遮过额头鼻梁的伤处,神情是少有的局促:“我可不想听你那个烦人老爸罗里八嗦没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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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断别人思考可能不礼貌”,允落辰突然出声,惊得言欢手一抖险些拿不稳盘子,“但菜已经凉透,可以吃了。”

言欢神色平和淡漠,蹲下身将排骨一块块夹给允落辰吃,不像以往那样暴躁催促,他盯着眼前似乎只顾吃喝不问世事的男人,像是透过他能看到别的什么东西。不管看到的具体是什么,都叫他悲伤的怀念。

“条件仍然在”,言欢冷淡说道,“只要你答应不对他们提起我的事,就放你走。”

允落辰将口中肉块剔出骨头吐出来,抿了抿嘴边的油渍,言欢确定如果他双手自由肯定还会执起餐巾优雅擦拭一圈再不紧不慢开始说话:

“如果我要自己走,当初根本就不会被抓住,谁叫我的雇主不仅叫我找你,还要我见到你就照顾你。”

“你照顾得真不错”,言欢讥讽道,“整晚不停的操弄我。”

“主动的并不是我”,允落辰淡淡笑道,“何况你比我享受更多。”

“那我现在倒有机会好好报答你。”把本就撕裂的领口往一边扯开,手抚上肌肉结实的肩膀,言欢探过身,嘴轻轻吸咬允落辰颈上的脉搏处。

“我倒无所谓”,允落辰不以为意,“只要你不嫌弃——我不是雷纪秋。”

言欢一惊,猛然推开他站起身,神色慌张的四周张望。

“放心,除了你没有人听得见”,允落辰淡淡道,“只是即使我不说,‘猎鹰’也迟早会找出他,以此来要挟你就范。”

言欢咬咬牙,低声道:“我不会,让那种事发生。”他愤然转身,走前狠狠关上厚重的铁门。

隐约还听得到,言欢训斥那些看守叫他们离远点不准接近他,允落辰不由露出一层笑意,微笑,不同于他一贯勾起嘴角的温和弧度,而是从那双犀利眼眸中透出的,冰冷不带任何情感,倨傲得万事运筹帷幄的笑。

在他眼中,同龄的言欢实在是单纯幼稚到极点,一举一动的心思反应都能轻易揣测,雷纪秋居然曾经受制于他任凭玩弄,不可理喻。

第一眼看见言欢,除了鄙夷,就是同情。爱得过深,就会失去所有荣耀和价值,害人,害己。

他能想象,言欢此刻一定全力以赴铺开画纸,排除所有杂念的调对颜料,一笔一划强迫自己去复制那张他被要求复制的名画。

为了雷纪秋,他别无选择。

允落辰眼中的笑意像夜色一样加深,越深,就越冷。

(6)

言欢知道自己并不讨厌允落辰。

或者说是没法讨厌一个为他身陷囫囵的男人,这就好比一个人在漫无边际的沙漠里看到另一个人,不指望他拿清水救命,只是心灵上有了慰籍和支撑。

人类摆脱不了群居动物的天性,再倔强也忍不了荒凉,耐不住空虚寂寞。

“你看起来还真惬意。”言欢习惯性嘲弄着吃光整盘醉鸡的允落辰。

饱餐的男人满足倚靠向灰冷墙壁,淡淡笑道:“我在这里吃喝不愁,比起空肠虚胃满街游荡的乞丐,谁更不幸?朝九晚五的平民,一己之私的政客,尔虞我诈的商人,说穿了都是用自由换生存,你会认为自由比生存更可贵?”

“当然。”言欢斩钉截铁回答之后,觉察到允落辰说话的语气神态,似乎带弦外之音,不动声色触及他痛处。

“那你应该是个艺术家。”像是随口调侃,包含的别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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