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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作响,带出股铁锈混着床垫的霉味,平躺的男人举左手穿过铁栏撑在头顶墙壁上,稳住被顶动上耸的身体,他腿张开着,抬腰配合操进后穴的器物,不时吸附绞动着收紧。
易木石手握在他腿弯处将他一条腿曲起来压到身上,撞击捅到更深,舒漠阳眼睛直看着他,似乎是抑制不住,极低的呻吟。
易木石清楚感受到这种刻意的取悦,充斥漫不经心,舒漠阳几乎没把十分之一的心神放在下体交合上,翻转动作间,不动声色,又警惕谨慎看顾着始终松弛的右手。
人生中很多事像赶鸭子上架,开始得莫名其妙,结束得潦草懊恼,易木石越到下腹阵阵紧热,越到全力压榨冲刺,越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
爆发前竭力控制着抽出来,溅射白浊打在舒漠阳大腿内侧,他瞥了一眼,抽腿越过易木石身前,翻过去侧躺:
“还能睡四个钟头。”
“四个?”
“这地方,六小时内,就算找来,也是四处撒网搜地的杂兵,能处理掉……”低喃声逐渐含糊,最终沉寂。
易木石发泄过欲望过的身体逐渐在汗湿中冷静下来,看了眼侧躺的男人,呼吸短促,面颊透红,与其说沉睡,不如说体能透支的昏厥更合适。
手掌横在额头上快把两边太阳穴掐爆了,最后还是咬咬牙,捻了几根桌上剩下的银针,取了几处安神退热的穴位扎下去。
随后困倦也如海潮席卷而来,易木石倒在床另一侧,与舒漠阳背对,昏昏沉沉睡过去。
似乎只睡了一小会儿,易木石突然感到喘不过气,眼皮沉重,更重的是压在他口鼻上的手掌。
“安静呆着别动,有人来了。”舒漠阳的声音从耳边灌进脑子里。
等他费力睁开眼,视野从模糊到清晰,舒漠阳已下床穿上裤子,贴墙无声无息的开门,像道影子坠入黑暗中。
易木石屏息凝神,墙壁上传来混乱的刮蹭,像是指甲竭力抠抓,声音不大却乱人心绪,接着是重物倒地闷响,楼道厚重铁门被推开片刻,又碰的一声关上。
舒漠阳推开房门走进来,拾起地上外套,边穿一边对他说:“换个地方继续睡吧。”
易木石开始了颠沛流离,辗转各个藏身之处的逃亡生涯,子弹擦着头皮飞过,匕首几乎割下他半边耳朵,舒漠阳以各种匪夷所思的迅捷狠辣,帮他复习了七八遍医学院教授的人体要害知识点。
舒漠阳就像在烹油烈火,刀枪围攻下,巍然不动的高大城门,直面刀枪剑戟,沉寂冷淡甚至能透露出嘲弄,他易木石却不过是清浅池水中一尾黑色鲤鱼,不值一提,遭受殃及,无处安生。
“喂,你还撑不撑得住?”
施针到第七次,那疼痛大约已经是铺天盖地,舒漠阳已经很难保持清醒到最后,中途会失去意识,左手在墙上砸得拳峰血肉模糊,嗓子里发出的气声像是陷阱中被刺得千穿百孔的野兽。
但整条右手臂,始终是松弛和安稳,不疾不徐的耐心等待。
“舒漠阳”,易木石叫了半天见他没反应,犹豫片刻,“要是受不住,我给你用镇痛剂,就算受一点影响,总比前功尽弃好。”
“镇痛剂,不用”,舒漠阳缓慢说话时,抬眼看向他,那抹轻巧的玩味在虚弱和痛苦中显得刺目扎眼,“不如,你对我,笑一个。”
易木石深切感到,老天对他的恶意,就如同把他置身在瀑布正下方,当头冷水强劲冲刷,延绵持续永无断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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