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眯眯的,拿手往里屋指,压低声音说:“屋里呢,昨天晚上回来的晚,还在睡着,要不我帮你去屋里叫他?”
于知立马摇摇头,语气很乖,“我还是先陪您说会儿话吧。”
黎奶奶得逞地笑起来,坐在沙发旁的摇椅上,打开收音机,“陪我听会儿戏。”
咿咿呀呀的戏曲声响起了,裹在空调吹的冷风里,没一会儿于知就打了个寒战。
他没好意思问闭着眼陶醉在戏里的黎奶奶空调遥控在哪,只得环着双腿蜷在沙发角,鼻头泛酸,想打喷嚏又打不出来,委委屈屈地泛着红。
他正犹豫着要不要去找空调遥控时,里屋的门咔哒一声开了,和半眯着眼还没睡醒的黎飞打了个照面。
几乎瞬间,于知的脸就燥起来。
不远处的出风口还在呼呼地往外吹着冷风,于知却感觉不到似的,源源不断的热意从骨头缝里散到皮肤,又从脸颊往下蔓延;他觉得周围的空气都热得扭曲,压迫的人喘不过来气。让他想起乡下陪小满在后山上烤红薯时的空气,甜而灼人。
收音机里杜丽娘为情人咿咿呀呀唱着“生生死死为情多”,于知朦朦胧胧记起那天下午自己就着这出戏,想着眼前这人轻而易举地高潮了。
他躲着眼不去看黎飞,生怕心事泄露,被眼前这人厌恶。
黎奶奶去厨房做饭,客厅里只剩下黎飞和于知两个人。
空调被黎飞调高了温度,于知控制着自己不去看黎飞,可眼睛有自己的心思。
黎飞支着腿看电视,在于知第五次偷偷瞄过来时偏过头,笑着对上那道贪婪又小心翼翼的目光:“你怎么老是偷看我?”
黎飞模样生得好,五官周正,站起来人高马大的,偏偏身上带着股懒洋洋,嘴角笑时俊而不自知,于知一下子就红了脸,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
像只可怜巴巴的粉红兔子,黎飞恶劣地想,如果能弄哭就更好了。
于知不知道眼前男人的坏心思,不敢再偷偷看他了,解释时样子很心虚,“热……屋子里有些不透气……”他从小就被家里教育地很好,不会撒谎,说话时凉鞋里的脚趾紧张地蜷着,泛着粉。
“这样啊——”黎飞觉得有趣,他很多年都没回来,竟然不知道镇子上还有这么好玩儿的小朋友。他存心逗于知,“那我把空调温度再调低一点儿,别再中暑了。”
于知想起刚刚被冻得快流鼻涕,心里着急,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在黎飞面前流鼻涕,吓得脸都白了。
“不用不用。”他的头摇得像个拨浪鼓,看得人心里柔软又发笑。
黎飞不逗他了,起身往屋里走。
他个子很高,腿很长,虽然只是穿着很普通的黑色短袖和运动短裤,于知仍然觉得黎飞的背影很好看。
眼看着马上就要回屋里了,于知很想开口让他留下,又不知道说些什么,急地眼眶红了一圈。
他很伤心地盯着黎飞的背影,却看到黎飞在进屋前一秒转过身,眼里带着笑,朝他说:“小朋友,发什么呆呢?”他顿了顿,装作很惊讶的样子:“不是想让我把你抱进来吧?”
说着他装模做样地超前走了两步,似乎只要于知点头,就真的会毫不犹豫地来抱他。
于知又觉得自己整个人要烧起来啦。
因为是在首都上的大学,黎飞的房间布局仍保留着几年前的样子。
床头贴了张海贼王的海报,零零散散还有几张写着英语单词的便签。床头柜上放了一盏宜家的白色台灯和一罐香薰蜡烛,旁边角落里塞着篮球和羽毛球拍。对面书桌上有台黑色的台式电脑,型号有些老,旁边书柜上塞着满满当当的课本和教辅资料。
于知看着他的房间一阵恍惚,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在这个平行时空里,黎飞和他同龄。
可这种错觉又很快消失,海报边角已经泛黄,篮球和羽毛球拍落了层薄灰,床上平板亮着的他看不懂的涨势图,以及书桌上摊着的几本很厚的书,于知只能艰难地认出是法语。
他后知后觉地在心里算自己和黎飞的年龄差,七岁。
自己还没高考,黎飞已经大学毕业两年了。
身后传来椅子腿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于知受惊回头,看到黎飞拖着把椅子。
他把椅子摆到书桌前,坐在原本的书桌椅上,说:“不是让我辅导你数学?还不过来坐。”
于知的粉红心思被冷水浇得很透,有气无力地掏出数学习题册,很小声地自言自语:“你已经毕业两年了啊……”
“毕业两年怎么了?嫌我水平不够?”黎飞挑眉,故意摆出一副很伤心的样子。
于知身体比脑子反应快,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一样,笑话,A大毕业生辅导高中数学,绰绰有余。
更何况是黎飞呢,他喜欢的黎飞。
黎飞低笑,食指抵住他的额头,心情很愉悦,“别摇了,再摇人就傻了。”
于知身子颤了一下,有细小电流顺着两人接触的一小块皮肤向四面八方酥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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