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O Sole Mio?上(蛋:婚後短篇1)(6 / 7)
青年瞪他,只是发红的眼眶让这记眼刀一点杀伤力也没有。
少年看着眼前因为自己可能要就此远行而落泪的徐莳清,一股蛰伏已久的躁动忽然就破开刻意加诸於上的枷锁,爆发出来。
他原本不想这麽早说出来的。在他的计划里面,自己应该不动声色地继续和感情丰沛的青年继续每天的散步约会,占据他所有空余的时间,让青年习惯自己的气息,直到大学毕业。然後等他找了稳定的工作,有能力负担物质享受时,他会带徐莳清到更远的地方散步兜风,让两人能到达的距离不仅止於育幼院周围一公里。
他想和这个罗嗦却柔软的人一起走得更远,三年、十年、三十年,甚至更久。
而严家夫妇的到来无疑打乱了这些。如果他跟着父母回家,计画就势必得作废――认回儿子的夫妇俩怎麽会让他继续住在育幼院,必定要他一起回家,若真如此,他和徐莳清就真的是天南地北,纵使还能联络,好不容易培养的情愫也定会淡去。
到那时,眼前的人说不定就有了别的选择。他知道黄奶奶老是想给徐莳清介绍对象,说他一个年轻人还没结婚就当了一堆孩子的爸爸哪里像话,成天过来育幼院说这家的女儿不错,那家的侄女挺好,就差没硬塞人进徐莳清房里了。这也导致严允对黄奶奶的印象分数在这三年中急剧下降,目前已经无限趋近於零。
不把徐莳清放在身边看着,他是放不下心的。这麽傻,这麽爱哭,又这麽爱把所有事情闷声揽下,如果没有他照顾,青年该怎麽好好地、开心地活呢。
所以他没理会徐莳清软绵的怒视,而是抱住了他,手抚着他圆滚滚的後脑勺。
「徐莳清。」严允听见自己胸腔里的肉块在急速跃动,他不晓得青年能不能发现,可他已经觉得声如擂鼓:「――跟我在一起吧。」
他看不见青年在当下是什麽神情,大抵有着慌张,可能会欣喜,或者羞涩?严允不太确定,他只知道在这三年里,每当他走得快了些,落在後面的青年就会努力维持步速跟上他,在恢复并行时露出小小的微笑;并肩而行时青年的小指会有意无意地擦过他的手,并且在他投去一瞥时像个做错事情的孩子避开他的审视,只有耳尖被抹上鲜艳的红色;被他喊名字时虽然无奈,却也就这麽放任他,只会和他撒娇着抱怨让他别太过分;偶尔外头下雨了,他们没法出门,就在办公室对坐着说话,那时青年总是不自觉地用微弯的眼看他,唇畔的弧度柔和地就同他本人一样,像颗散发暖意的小太阳。
莳清也是喜欢我的。这些行为支撑了他的底气,作为他之所以敢莽撞告白的理由,严允觉得这样已经十分足够。
所以他在耐心地等待,等怀里的人说「好」,或者什麽也不说,任他抱着直到天明。那样他也算作徐莳清默认了,接着他就会去说服严家夫妇让他留下就读A大,好在这四年里继续进行关於两人的长期谋划。
可他哪个选项都没等到。
徐莳清动了动身体,把自己从少年怀里挣出来。
「对不起,阿允,我并没有……」徐莳清平视着视线所及处,是严允的脖颈处,他看见少年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晕开一片酡红。
而他的话将那片颜色消去了。
「并没有喜欢你。」
严允想不起那晚他和徐莳清是怎麽回去育幼院的,也忘了後头青年用忧心的神情对他说了些什麽。
他在单人床边坐了一整夜,平时条理分明的脑袋里此刻如同收讯不良的电视,除去无边无际的噪点外,一无所有。
天色初亮,阳光自窗帘缝隙探入,他听见徐莳清喊孩子们起床的声音,还是那麽柔软,彷佛昨天都只是一场过於真实的梦境,只有他认为那是现实,被困在漩涡之中无法自拔。
严允看向书桌上摆着的名片,昨晚回房前,徐莳清不由分说地将那张边缘有些刮手的小纸片塞进了他手里。
指尖拂过上头的字样,严允再度握起那张名片。
「真的很感谢您,这几年这麽照顾我们阿允。」接到严允电话的严家夫妇来得很快,不算高调,但也绝非寻常工薪阶层开得起的私家车停在育幼院门口,引来街坊一阵围观。
司机将严允整理好的行李往车上搬,他的东西不算多,一个箱子也就装完了,司机拿起行李箱时甚至因为预期不到的轻而差点用力过猛摔跤。
「您客气了,阿允……是个好孩子,并不需要我费心。」徐莳清站在大门,嘴里虽然在和严家夫妇说话,目光却悄悄地越过体面的中年男女,看向垂着眼站在两人身後的少年。
严允似有所觉,抬起眼看了看他,未几便又移开了眼,目光冷淡,和当年徐莳清初来乍到时极其相仿。
青年突然就没了继续和严夫人对话的力气。
严家夫妇为了答谢,给育幼院捐了数目不小的款项,徐莳清笑笑接过,感谢之後迟疑一下,朝已经坐上了车子後座的严允道:「路上小心,有空――」
话到这里便又收住了,徐莳清低下头:「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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