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狂(4 / 5)
括她包括他自己。
林荣荣瞬间清醒,为何自己会爱上这个人?他与其他虚伪的人又有何区别?虚伪的善意,虚伪的笑意,连一个即将陷入深渊的女孩也不肯拯救。自己又可笑又可悲,被一个人骗了这么久。
李荣荣心灰意冷地转身离去,在半年后暴病身亡。
不过舒尘知道,李荣荣是他杀的。他前去武林盟主家中开会的时候,看见了庭院深处,有一具晃动的躯体,被绳子绞着。
底下人窃窃私语说盟主夫人不守妇道红杏出墙,勾搭上了仆役护卫,是个人都可以上她。
道貌岸然的武林盟主并不亲自出手,而是不断地暗示了林司。
林司了然,在收了一个义女后,自己派人亲手将这个毁坏家族名声的“不孝女”杀了。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我睡几个杂种又怎么了?我不但要睡,我还要广告天下,他武林盟主王品有无数顶绿帽子!”
“不孝女!”林司甩了林荣荣一巴掌,又叫来人加紧了绳索。
林荣荣挣扎着,苦命地嘶吼着。
“我恨你们!一个个男娼女盗,一个个道貌岸然,一个个一个个都没有一个好东西!”
“住嘴住嘴住嘴!”林司扒出了自己的宝剑一刀捅向自己的亲生女儿,结束了她的生命,只留无尽的回音,荡响在天地之间。
舒尘在林荣荣死后才正是进入了林司的眼界,他听从林司的话,娶了他的义女,口口声声喊他父亲,博取他的关注,又在武林盟主跟前打下手,一步步地爬到了他们正道人士的顶端位置。
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但是他又要装成一个低级的伪君子。就比如要有意无意地吹捧武林盟主王品,要跟着他一起上青楼,两人一同寻欢作乐,还要在他人面前表现出一副正直的模样。
他演了很多年,自己都觉得累了。
自己唯一想做的事情是去找舒竞秋报仇,一晃八年过去了,自己的剑术伴随着满心的仇恨已然突破了巅峰,但这不够,他不想让舒竞秋死,他只想用最残酷的手段报复舒竞秋,仅此而已。
武林盟主带着他又上了勾栏院,妓女的名字他都能倒背如流了,这些庸俗的蠢才,睡她们都觉得恶心,可是自己带上了面具又不得不睡。
今日又来了新人,新人的面容他很熟悉。
是舒竞秋近侍的侍女,或许自己也曾经在她身上发泄过。
侍女的来临,让舒尘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他联合她,将武林盟主给杀了,又嫁祸到舒竞秋的头上。
“少主,您之剑术已可比拟教主了。”
舒尘点了点头,“还不够,让我当上武林盟主,我的剑术才能再精进。”
他说的话是假的,他并不想当武林盟主,他的剑术也有所保留,舒尘不过就是想在武林盟主的那个位置上与舒竞秋公平地对视,仅此而已。
如此——吗?
今夜下起了雪,新晋的武林盟主温柔地将那低头默默哭泣的女子拥入自己的怀中。
“别哭啊,雪儿,丈父之死,为夫会为他报仇的。”
怀中的女子依然在呜呜哭泣,一半是为了她死去的义父,一半是为她有足够的幸运。自己本是王品表弟的私生女,本该被当作礼物送去他人家做妾,可是王品看中了她的美貌,将她收做义女,在合适的时机把她作为笼络工具送给了李茗。她原以为她会像她的母亲一样,作为一个富豪人家玩弄的对象,生下孩子后就失了踪迹。可以这个男人——长相俊美,又待她极好,甚至在成婚一年后将她扶正。只可惜自己与相公成婚多年仍是膝下无子。
雪儿想给李茗挑几个相貌端正的婢女做小,可惜被李茗拒绝了。
“雪儿,我一生的妻子,只有一人。”听了这番话,雪儿当下就绷不住泪,扑到在李茗的怀中咽呜哭泣起来。
“雪儿何德何能,能得相公庇护?”
李茗温温柔柔地摸着她的头发,眼神毫无感情。
这个女子,他最多只能算得上不厌恶而已。
李茗觉得自己已经疯了,究竟自己是武林当中处心积虑想当盟主的遥岭阁遗孤,还是森罗殿中阴鸷的魔头?自己也不知道了。
或者说两者皆有,反正自己已经疯了。
疯到能如此深情地对待一个自己根本不爱的女子——这个女子对于他来说毫无用处,只能当一个家中的摆设,可自己一旦有了闲情,居然还想着回家去对雪儿表演一番。有病,简直有病。
病的来源,就是那个将他人生与性格都摧毁的舒竞秋。
想把他关起来,想看着他那张苍白的脸露出疑惑与恐惧,想让这个人求饶,想让他认败。
只有这样自己不在乎的性格才能纠正为正确的。
舒尘已经很久不明白感情为何物了。
除了怀中的女子尚有一点人情的味道,其余所有人都不过是欲望操纵下的行尸走肉,一派死气沉沉。
“相公,你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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