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五:小纪清2(2 / 2)
问:“还有吗?”
再后来,所有人都心照不宣地知道了纪清吃糖的这个小习惯。每次苦训结束后,聂杨或君誉总要给他带上一两块糖,纪清含着糖,再苦的训练也变得甜起来。
……
十二岁那年,纪清为了寻找季清而杀死季蓝,拥有了Alpha的血脉。此后的每一天,他都被Alpha与Omega相克的气息而纠缠到发疯,虽然聂杨君誉有心询问,可纪清不愿让他们担心,便只说需要抑制剂。
也就是那时起,纪清开始拼命地打抑制剂,开始喝一些十分难喝但管用的药。每日的苦修照例进行,而唯一能缓解这种苦的就只有口中的糖。
君誉和聂杨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但他们的规劝没有半分作用。纪清从小就是这样,认定的事一定要做到做好才罢休,他固执得几乎不近人情,尤其是对自己。
懂事后的纪清不如小时候那般烂漫,他逐渐学会伪装自己的情绪,把最灿烂最开心的一面表现在大家面前,又把最痛苦最仇恨的一面深深埋在不为人知的角落。有时午夜做了噩梦吓醒,纪清便坐在自己床上不哭不闹地沉默,他紧紧攥着被子,等到完全平复好情绪、摆脱让人厌恶的梦魇,才重新躺下入睡。
聂杨只撞见过一次。
那天他去摇筝买糖,路上耽搁时间,回来得晚了些。路过纪清住处时下意识往里看了一眼,隔着薄薄的窗纱,他看见少年沉默地坐在床上,月光奢侈地洒了一地,却不被纪清吝啬一眼。
那时候,聂杨连一丁点声响都不敢发出,他站在窗前,看着纪清被月光劈成明暗两半,后者小小的拳头攥得死紧,手臂上绷着青色凸起的血管,似乎在极力平复忍耐着什么。
明明是看上去极度痛苦的事情,可纪清半垂下去的面容却异常平静,甚至可以说是漠然。
就好像他跳脱出情绪之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这种痛苦一般。
聂杨心尖尖上像被羽毛轻扫了下似的,他又看了纪清一眼,意外地没有进去打扰少年,而是静步走开。
目光低垂,周身安宁,可聂杨脑袋里混乱得厉害。
——他总觉得,兽军军营不会是纪清的终点。
事实,也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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