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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夫人坐在一旁,看着儿子后背上条条斑驳的棍痕,眼中是藏不住的心疼,又怕父子俩为这事生隙,忍不住为丈夫说话,“烨儿你也莫怪你父亲心狠,那陈万是个出了名的不讲理的,又仗着有个太子妃的侄女撑腰,圣上年事已高,过不了几年这天下便是太子的,这事如果不让着他些,也不知会闹到什么时候。”
楼烨笑了笑,宽慰楼夫人,“儿子知道,母亲不必担心。”
“就是委屈你了,你自幼让我省心,这还是头一次挨家法……”楼夫人说着说着,又反倒埋怨起自己的丈夫了,“虽然说是为了大局,咱们得让个步,受个委屈,但你父亲也真是的,让下人下那般重的手,也不知打的是不是他的儿子!”
“儿子年轻力壮,这几杖棍不算什么,不消几日便能好,父亲若是让下人放了水,被那陈万看出来了,又会觉得父亲欺他,那儿子这顿罚岂不是白挨了?”楼烨道,“再说也是儿子冲动了,没忍住当众动手在先,这家法挨得也不算冤。”
母子俩又说了些话,最后楼夫人被楼烨劝着早些回去了。
楼夫人一走,楼烨面上的慵懒便消失了,取代而之的是几分阴沉。
他让下人出去,又叫了白恒进来。
“查到什么了?”
楼烨坐了起来,刚结痂不久的后背因为他的动作又崩出了几丝裂痕,在洁白的绷带上渗出一点血色来,楼烨脸色不变,眉头也没皱一下。
“属下无能,还未找到什么线索。”白恒低头。
楼烨拧眉,陈道断腿这事,不是寻仇,便是于此事上有利。
寻仇嘛……
他倒是也想打断陈道的腿的,只是这样一来不好收场,嫌疑也大。
陈家在上京也是数一数二的世家,若不然也由不得陈道逍遥这么多年,他动手都尚且有所顾忌,更遑论别人?在上京既与陈道有仇,又敢直接敲断陈家唯一嫡子的腿,还嫁祸给他的人,不多。
至于想从中获利的,除了陈家那几个庶子,应该也没谁了。
白恒恰好也想到这,于是道:“陈家下面还有几个庶子,陈道素来对那几个庶子非打即骂,若是他们心中怨恨,想趁机报复也不无道理,一个瘸了腿的儿子,即便是嫡出的,也不能有什么作为了。”
楼烨摇了摇头,“不太可能,他们没那个胆子,也没那个能力。”
这事若是被发现了,惹的可就不单单是陈家了,楼家也不会放过那个栽赃给自己的人。况且让白恒都查不到什么线索的人,足以可见那人行事周密,滴水不漏,除非那几个庶子在陈家扮猪吃老虎,否则根本没这能力。
陈道断不断腿、是谁断的,楼烨根本不关心,只是那人泼这脏水给他,这是楼烨所不能忍的。
他自小到大,坑过的人无数,向来都是扣锅给别人的,如今还是头一遭给别人背了黑锅。
两人还要再商讨着,门外便传来婢女的汇报——卫绾站在门外。
两人便就此打住了。
“你先继续查着,”楼烨想了想,又道,“也顺便注意一下陈家那几个庶子的动向。”
白恒领命,楼烨挥了挥手,让他下去。
白恒在门外与卫绾点了个头,算作是行礼了,回头为楼烨关门的时候,透过卫绾的肩头,却见方才还面不改色、一脸无事地与自己谈话的人,此刻居然趴在了床上,看那模样,似乎还挺虚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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