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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想让卫绾接触这些事,况且这事本来也不关卫绾的事,楼烨没想过同卫绾解释,但最后还是带着几分解释的意思提了几句。楼烨点到即止,没再继续说下去,转而看了眼卫绾,犹如大家长一般下命令,“这件事不用你操心,在我回来之前,我要看到你收拾好自己。”
卫绾抓着木桶的边缘,看着楼烨出去的背影,身体浸在温热的水中,细微动荡的水温和地裹着身体各处,被鞭子抽到的地方似乎也没那么痛了。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卫绾的眼睛更红了些。
楼烨在屏风后立了一会儿,想到卫绾手臂上食指般粗的红痕,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他回头看了一眼屏风后变得模糊的人,这才抬脚出去。
***
楼烨回来的时候,屋子里的烛火还是亮着的。
楼烨皱了一下眉,走进去便看到卫绾抱着被子,坐在床上发呆。
“发什么呆,还不睡?”
卫绾没答,注意到楼烨身上的夜行衣,“你出去了?”
他以为楼烨是将房间让给他,自己去偏房睡了,没想到楼烨还会进来。
楼烨点了点头,算是应了,没说去了哪里。
房间里木桶还没搬下去,应该是卫绾没叫人进来过。
桶里的水早就凉了,楼烨用手试了试水温,也不算太冷,便脱了衣服,就着这桶水简单冲洗了一番。
卫绾偏过视线,非礼勿视。
“我的床,我不能睡?”楼烨穿好衣服,看着卫绾堵在床边,挑了挑眉。
卫绾抿唇,“那我回我院子里。”
他说着,就要下床,被楼烨一把揽住了腰,带了回去。
卫绾吓了一跳,条件反射一般就要挣扎,楼烨立马松开了手。
“这么晚了,还折腾什么,我不动你。”
楼烨吹灭了蜡烛,自顾自地躺在床外一侧。
已是深夜了,蜡烛一灭,这屋里就近乎黑得伸手不见五指。
楼烨闭目养神,良久,身侧的地方凹陷了下去。
楼烨根据感觉判断,卫绾应该是贴着墙面睡了。
他睁开眼,没有目的地看着漆黑的房梁——其实也看不见什么,只是一个习惯罢了。
上一次和卫绾一同躺在这张床是什么时候?似乎已经是挺久之前了吧。
那时候这个人还喜欢挨着自己睡,但现在已经恨不得穿过墙,隔得远远的。
这其中的原因楼烨自然也知道。
但他不是不想对卫绾好,只是在知道了那些事情后,如果再对这个人好,那就太对不起嫣儿了。
26
卫歆带着卫绾来楼家撒泼的时候,楼烨已经四岁多了。对于早慧的孩子,这个年纪已经会记事并有自己的判断力了。
楼烨至今还记得那天的场景,衣衫褴褛的女人坐在地上抹泪,怀里抱着个瘦小的孩子。
堂上,母亲扶着肚子,面色有些苍白,父亲更是脸色铁青地命人将那对母子拖出去。
下人一碰到那女人,那女人便叫了起来,她怀中的孩子也哭了起来,孤儿寡母,要多可怜便有多可怜。
但楼烨看得清楚,那女人暗中掐了那孩子一把。
奶娘发现楼烨还在堂中,连忙拉着他离开。
后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最后母亲动了胎气,嫣儿早产下来,而那对母子留在了楼府。
楼烨再长一点的时候,对当年这事也清楚得不差了。
楼嫣然在娘胎里待不足月便出来了,抵抗力不好,幼时常伴汤药。是药三分毒,她小小年纪就灌了那么多汤药,以至于整个人大多时候是病恹恹的。
楼烨是极护短的人,他对旁人有多桀骜不耐,对亲近之人便有多收敛包容,尤其是对楼家的女人。楼嫣然心情不好,他便总寻些小玩意逗她,带她玩乐。
嫣然小小年纪便受这般多的苦,全要拜卫歆母子所赐,楼烨心知肚明。
那对母子被安排在靠近下人房的小院里,府中上下没人在意,楼烨只要想,自有人会去做,神不知鬼不觉地让那对母子消失。
有时看着嫣然被苦药苦得一张小脸都皱了起来时,也动过这样的念头,或是让那女人的孩子也灌下一碗苦药,但最终没叫人去,只是当那对母子不存在。
楼夫人也不许下人在楼嫣然身边乱嚼舌根,不是慈悲,只是不想让楼嫣然怀着怨恨长大。
由是全府上下都只将卫绾母子当作不存在。
那天,楼烨在院子里陪楼嫣然放风筝。
跟着风筝小跑的小姑娘又突然跑回来,扯了扯楼烨的袖子。
楼烨问:“怎么了?”
“三哥哥,那里有个人。”
楼烨顺着楼嫣然的视线望去,葱郁的大树下确实是站着一个人,那人半边身子藏在树后面,只露出个一个脑袋来,看模样是同嫣然差不多大的孩子。
府中什么时候有这么个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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