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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存在于校内的神坛,束缚着林作铃的仰望,也束缚着苏恪青的俯身。
他太需要面对林作铃时的优势了。成绩,人望,职位......他需要这些筹码傍身,才能有一点点主动选择的权利。
这座只存在于校内、只存在于上学短暂期间的神坛,让他不能像其他人一样靠近林作铃——要矜贵到不对任何人侧目,才能把这“神格”兑换成实质性的资源。
一次故弄玄虚的营销。
一场售卖人设的诈骗。
皮囊之下,内里空空,他做的是一旦失败就粉身碎骨的赌博。
针对玉乔的调查还在艰难地继续,可玉乔对林作铃的攻势更加势如破竹。
学校拓展性的课外训练需要两人一组,苏恪青万万不敢自掉身价,选择成绩落自己近十名的林作铃,可玉乔作为年级第一毫不自矜,大赞林作铃眼界开阔,毫不避嫌地和林作铃成了一组。
之后,两人外出,一起学习,都成了家常便饭。
哪怕遇到查不到的资料林作铃还是会来求助苏恪青,可他已经忍不住说了好几回“玉乔的行动力真高”,“不可以拖玉乔后腿”。
甚至,在交作业的前一天晚上,林作铃没有回家。
他给家里打了电话,给苏恪青发了短信,林父倒是不介意,可当苏恪青打着手电,发现林作铃和玉乔在学校楼梯间并肩坐在压扁的纸箱壳子上,端着笔记本电脑,热火朝天地讨论数据信效度时,几乎感到脑内有根弦绷到快要断了。
他勉强维持着表情,一字一顿说:“林作铃,你家长催你回家了,学生自治团受托来找你,别在学校里逗留过夜了。”
他用的说法冠冕堂皇,甚至都不叫林作铃“铃子”了。玉乔明明记得,苏恪青是这么叫过的。
林作铃率先发现苏恪青神色似乎有些不对,赶紧反思了一下自己,可明天就要交报告了,他想拿个更高的分,这也有助于他和苏恪青一起考进明宪啊!
再者,他是男孩子,要担心也该是玉乔的家人更担心才对啊?
林作铃感到莫名其妙,出于男孩子的担当,他叮嘱玉乔先走,自己和苏恪青去完善格式、打印报表。
玉乔很优雅地朝两人挥手告别,回家去了。苏恪青盯着林作铃,眼底有黑沉沉的风暴开始酝酿。
“我不来找你,你就要和她在这儿过夜了吗?”这些字像从苏恪青牙缝里蹦出来般,一个一个砸向林作铃。
林作铃自认是Omega,和女性相处无需避嫌,此时被这样盯着,也不自在起来:“没有准备过夜的...我们一不小心讨论过了时间,校工也没提醒,大门就关了。校内不是有独立的地下室公寓吗,我...我们、本来准备讨论完以后,各自掏点钱,去公寓找两个单间凑活一下的。”他特地把“独立”、“各自”、“两个单间”这些字眼强调出来,以示对玉乔绝无冒犯之意。
苏恪青轻笑一声:“大门落锁了,为什么不和轮值的学生自治团团员说?你们都知道,自治团有钥匙备份的。”
“因、因为...明天就要交报告了,我想今天就算熬夜,也要和玉乔一块把报告弄得更好一些,多拿点分......”他看着苏恪青脸色并无好转,又狠下心说:“学生自治团里是什么样的人,你最清楚了,我和玉乔都没有熟人在里面,我们这种只要在公寓凑活一晚就可以、不痛不痒的求助,谁会受理呢?”
“没有熟人?”苏恪青太阳穴边的血管突突跳着,他听着林作铃无论何时都在重复的“我和玉乔”,心里阴暗的情绪一下子迸发:“你和我说一声,我会不让人给你开门吗?我不是你的熟人吗?学生自治团里都是什么人?我不是也在里面吗?”
林作铃意识到自己说错话,赶紧道歉:“我是说其他人...其实、其实在学校留宿也没什么,我主要还是想完善报告......”
“为什么?为什么不向我求助?”苏恪青愤怒地按上林作铃的肩膀,眼睛赤红,听不进去他的任何解释。他想问,你终于找到更好的替代品了?你终于觉得我没有用了,不再依赖我了?就因为玉乔拿过第一?那我拿过那么多次的第一,你看到没?
林作铃的退让和示好,也终于出现了破绽,他话语中那些没拔干净的小刺,绵里藏针般伤害到了苏恪青。
如果是以前的话,林作铃会考虑再三,小心翼翼规避掉任何可能引起苏恪青不悦的说法。
可现在,他没有那么多心力去在意苏恪青的想法了。毕竟在学校里,苏恪青真的在意过他吗?
“我怎么向你求助?你在学校会理我吗?你主动找过我几次?”那些怨气,质疑,在愤怒的带领下扑向苏恪青:“我向你求助有用吗?你巴不得回绝了我的求助,好抬高你在学校的身价吧!”
林作铃没想到自己潜藏的不满有这么多,促使他说出了这样过分的话。他后退一步,看着苏恪青:“你真的觉得你在学校对我这么疏远,我是毫无知觉的吗?”
“别人都能承认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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