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1 / 2)
吴岛光实机械地咀嚼着嘴里的食物,肉被牙齿碾碎,顺着喉管咽下去,碎物颗粒同水一起灌进胃里。
根本没有味道。
正在食用着的晚饭对他来说简直是味同嚼蜡,除外走在街上时,少部分人身上散发出那来一点点的香气。他在十多岁就加入了街舞团,某一次他的队友纮汰不慎割破手指,钢刺划破皮肤,鲜红的液体在空气中弥漫出一种醉人的气味。
他第一次感觉到真正的饥饿。
餐桌对面端坐着的人,是自己的兄长,也是一直以来让他畸居在他阴影里的,他一直最恨的人。那些对他来说暗阴的回忆,让吴岛光实时时刻刻把兄长身上闻到的味道理解成是错觉。可兄长也有受伤的时候,那些赤色的液体不断的渗出纱布,吴岛贵虎在里面换药,吴岛光实站在门外,闻着血的味道攥紧了拳头。他知道,那是食物的气味。
吴岛贵虎端起杯子饮下了里面的水液,再放下时就与他的弟弟对视,感觉那人的目光逐渐赤裸、变成自己所不知道的一面,眼睛里的葡萄紫好像散着危险的光晕。
吴岛光实唇角勾起,随后他便失去意识。
醒来之后的吴岛贵虎全是是赤裸的,宅中的温度舒适均衡,可还是让他感觉冷得很。大脑昏昏沉沉的,许久才恢复意识,发现自己无法动弹,被绑在清空了的餐桌上。
他引以为傲的乖巧弟弟依旧乖顺笑着,系起了洁白的围裙,用软布擦拭手里的长菜刀。贵虎微微有怒意,可更多是不解。刚刚的水一定是被下了药,他不知道为什么光实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事来。
他嘴唇嗡张,想说什么又被堵在喉间。冰凉触感划过胸膛,弟弟垂眸用刀背锁定好了区域,最终选择在柔软的腹腔处开刀,两指紧紧捏住从厨房拿来的切肉刀,把尖利带锯齿的那段刺进了他皮肉里。
吴岛贵虎隐忍着,把所有痛呼都闷沉地咽进去。他试图挣脱铁做的厚重镣铐,但失败了,种种不解,他从哪里得来这些东西,是一直都在策划着杀了自己吗?他问,光实,我的弟弟啊,你在做什么?
吴岛光实没说话,把小腹上结实的一块肉割下来,放在盘子里,就这么举起叉子把那块肉放进嘴里咀嚼。
哥哥有经常锻炼吧。他笑。
腹部的小块肌肉尝起来十分紧实,让他想到生拌的牛肉,可是,比暗淡无味的牛肉来说好吃多了,这和他臆想中口感差不太多。在阵阵隐忍的痛呼中,光实低下头观察伤口断面的形状。
被剖开的地方切面不太整齐,毕竟是带着锯齿的刀,切下去的断面流着血,绞渣渣的,和放干血的肉不一样。
我从很久之前就尝不出食物的味道了。光实把沾血的手指放在嘴里慢慢舔干净,像只把自己毛舔顺的小猫。面对那些饭食,只是碾碎了和水一起咽进去,然后笑着夸赞味道很棒就能应付。
又来了,剧烈的耳鸣。在吃下尝起美味的肉之后并没有减缓,他看到哥哥的嘴唇失血而干裂发白,上下张合着好像在说些什么,他堵上双耳,已经不想听了。
闭嘴、闭嘴…他轻轻说着,干脆将餐刀抵在哥哥光洁脖颈上,一刺而下割了喉,鲜血源源不断涌流出来,空气中全是好闻的腥锈味,被划破的气管抽张着,和涌漾出的血一起发出咕噜的怪声,光实情不自禁地滑动喉头,俯下身将溢出的液体全饮进肚子里。
尝到甜头的弟弟再次举起刀刃,不顾哥哥模糊不清的痛呼声,寒光一闪而过,将胸膛和上臂的肉也一齐割下来。
从小在吴岛家长大小少爷哪里会烹饪,更何况他连开灶都不会。只是把那些肉一齐塞进绞碎机里,狠狠转动开关发出轰鸣噪响,贵虎的肉被挤压搅碎成一团碎绞馅,安静的通过出口躺在盘子里。
光实三指捏起囫囵放进口腔里,看着失去神彩的兄长,咀嚼着,笑着,眼泪竟也一齐掉了下来。
美味…好吃得令人恶心。
他好无征兆地扶着水池呕吐,那些被碾碎的肉渣和变了味的血一起从胃袋里翻涌出来,就这样渐渐吐了一池,又打开水龙头把那些残渣尽数冲进下水道。
头发凌乱的抬起头时,吴岛贵虎已经躺在餐桌上没有了气息,断裂的喉管鲜血也开始干涸,似乎是已经微不可查地开始腐烂,光实撑着墙勉强站起身,用手赶走了在哥哥尸体旁的飞蝇。
他看着一动不动的吴岛贵虎,淡色的眼睛里没有神采,胸腔里没空气了,也不再上下起伏,那幅躯体泛着不正常的苍白色,四肢都僵直的待在木桌的餐垫上,从脖子上伤口流出血液已经把布料染成赤色,刚开始的时候大鼓的血很新鲜清澈,现在它们也缓缓氧化变成褐色。
他推一推贵虎,没有动,随即心道,哥哥似乎是真得已经死了。
沉默良久,他早就在书本报刊知道了人体的奥秘,知道死后会形成尸僵。他哥哥本就不柔软的肢体会渐渐变得更加僵硬,胳膊也抬不起来的程度。
吴岛光实把左脸颊和耳朵一起贴在他胸膛上,心跳是已经听不到了,时间再这样浪费下去,他的哥哥会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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