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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她心情放松不少,他也乐得开玩笑,谁知道这句话竟又让她萎靡下去。
无忧收了扇遮唇,嘴贱给忘了,这正是她离开的原因。
连他都猜得到,白苏自然知道,而他的计划想必江离并不知道。
丞相如真造反被抓株了九族,江离依靠天子几分念旧的情逃过一时,那也得心惊肉跳过上一辈子。
自古薄情皇家人,哪天皇帝心有不顺将她又提了出来,那她与丈夫小孩皆要遭殃。
白苏此举便是要趟浑水将丞相保下了。
无忧叹了口气,本想着寻着差事养老,谁知道还是找上了麻烦。
他侧撑着脸一副愁相,感情这事儿果真是个变数。
江离心情郁闷,连带晚膳都吃得心不在焉,她夹了块鱼肉才入口便觉一股腥味,胃中一阵翻搅,她捂着唇跑到船边吐了出来。
一阵又一阵,让船舱中的男人皱起了眉放下筷,满桌好菜没了胃口,“玄晖,去喊大夫。”
“是,二公子。” 黑衣男躬身离开。
江离本以为是宿醉,但这恶心难受的感受又很是熟悉,她突然愣住,急急看向甲板高处,“无……”
名字还没唤出,男人便落在了她的身前比了个嘘,手指捏住她的手腕脉搏。
从他惊讶目光中,江离更是确定了自己想法。
白回这小子,真是会给自己找机会,偏偏在她与白苏分开时才来。
“我去传信给公子。” 无忧扶起她便要走,江离拉住了他摇了摇头。
“只会让他更烦忧,无碍,等到了岸再告诉他不迟。”
无忧沉默半晌点了头。
他差些没动脑子,海上不便传信只有信鸽,信件来去也得半月有余,要是被人截下被白家人得知……
这商船一日没有靠岸一日便是一座孤岛。
他看向随大夫走来的男人,“劳烦先生开些醒酒养胃汤。”
大夫看向白延之,看样子要他决定。
“开药去吧,大嫂没事便好。”
白延之倒没起疑心,他本就是男人,对女人之事不会这般敏感,再看她昨晚烂醉的模样,谁会想到今天的呕吐和怀孕有关。
江离很快反应过来他的意思,嘟嘟囔囔抱怨, “这酒喝多了好难受,以后还是戒了吧。”
无忧低眉垂首应是。
与蛊梦中不同,在宫中她害喜严重,吐到昏迷也有,时常将锦夙吓得不轻,江离想着那应该就是被娇惯着出的毛病。
如今虽说白家商船一切用度皆华贵,但总是在船上,没日没夜晃悠悠的,在这环境中,她唯一的反应竟只是嗜睡。
手腕微凉,她缩了缩手又被人捏住,她拉高被子蜷缩着只露出一双眼睛,声音闷闷传出,
“怎么样?”
面具下一双黑眸低垂着也摸不清情绪,“脉象正常,怕冷应是因降温引起。”
江离缩回手在被窝捂着,昏昏沉沉又是想睡,她看了眼窗外一望无际的海面,只觉得漫长无比。
无忧起身将窗关上挡住了风,江离闭上了眼问道, “立冬了么?”
无忧坐回床边,“是。”
他又铺开一层盖在她被外,“一会天黑我去煮副暖身药。”
他正要起身离开去拿她的午膳,就听一声很低的抽泣声,他脚步停顿又再迈开,替她关上了门。
门内哭泣声渐大,他转身向着另一方向行去。
男人端坐桌前,面前虽同样是账本与算盘,但与白苏却是全然不同的气势。
长而有力的指尖推动算珠,得闲时轻轻敲着桌面。
“二公子。”
无忧唤了一声,他身后是戒备着的侍卫。
白延之抬头看了一眼又垂首, “何事?”
“航线转往北去是为何?”
纸扇轻轻敲着手心,无忧半眯着眸,看着像笑,却满是冷意,他传出的信没有任何回应。
这是主船,还有三艘副船紧跟其后,一艘装满了货物,另两艘不用想都知道是护卫,他们自有能力截下在这海面来说过于瞩目的信鸽。
算盘哗一声归了整,他点了点桌面,撑起头, “自是去各地交换货物再查些账目,这是本就定好的航线,有何问题?”
无忧沉默半晌回道, “主母晕船难受得很,下个港口我们便下船,劳烦二公子一路照顾了。”
白延之浅笑,“好。”
房内熄了烛灯,摇曳灯影江离看着都头晕,所以到了黑夜便不掌灯,昏黑中她醒来眨了眨眼,睁眼闭眼还真没有区别。
“无忧,开个窗吧。” 她知道他在,虽说他内力深厚让人探不到呼吸。
木窗吱呀一声,皎白明月照亮了屋内。
江离好不容易坐起,带着咸腥味的空气涌入鼻腔,她皱眉又躺了回去。
船身摇晃,无忧手中托盘却很稳, “喝口粥,药我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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