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9 / 13)
他走的,她说,“你要回去便去,一刀两断罢了。”
红色纱衣落在地上,被刀割断的衣摆随风飘没了踪影,离开的背影没有回头,只剩她一人和这件纱衣。
“夙……”
“我在。”
那背影消失在桥岸边,声音却是在她耳边,连那熟悉的熏香也缠绕于鼻尖,她左右张望,心跳如鼓。
“离儿该起了。”
江离皱了皱眉意识慢慢回笼,有人将她搂在怀中,手指轻梳着她的发丝,熟悉的让人想落泪。
她的呼吸稍有变化他就察觉到了,但他没有戳破,任由她借着装睡尽情依赖他的怀抱,享受两人之间久违的温馨。
近日皇上对外宣称感染风寒,早朝奏折由监国大人代为处理,两人没人打扰倒是又沉沉睡了一觉。
德公公面对再次杀来的皇后头都疼了起来,这一上午已经是两趟,昨夜寝宫中多了个女人的事她怕是已经得到消息这才急不可耐不停来看。
他心虚看了眼寝宫,“娘娘,太医说了皇上需要静养,您也知道皇上风寒这几天折腾的呀,现在难得睡个好觉,奴才哪敢去呀。”
江晴颦起了秀眉,她身旁的丫鬟连忙摸出一袋荷包递给了公公,甜甜笑着,
“德公公,都午膳时辰了,娘娘自然是担心皇上会不会饿着,养病养病,这得养着呐。”
鼓囊囊的荷包让德公公喜笑颜开,他正要收下又想起昨晚替他守门最后被扒皮砍头扔去喂狗的小太监,顿时吓得一激灵,连忙把荷包推了回去,
“娘娘,不然等皇上起了奴才唤人去通知您?”
江晴一双秀眉皱得更深,她紧紧盯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和德公公说话的态度也放低了些,
“烦请公公通知一声,剩下的本宫自会承担。”
这有了人担责,德公公放下了些心,宫中妃子争斗是正常,皇后背后可有丞相撑着,丞相现在朝中可是只手遮天,皇帝床上不知道哪来的女人就算得了一夜恩宠也比不上这滔天权势,两相比较自然是皇后这重要些,给个人情他也有好处不是。
他意味深长看了眼丫鬟手中的荷包转身去殿门口通报,
“皇上,皇后娘娘前来送膳。”
屋内一时之间没有动静,德公公等了又等他该做的做了剩下的可不管他事儿了。
江离听着离开的脚步声缓缓睁开眼,眸光幽幽的狐狸眼跟她对视上,谁也没移开。
他俯身,江离侧头躲开他的吻,撑着床坐起离开了他的怀抱。
锦夙安静看着她整理好衣衫,她平静的可怕,甚至唇角还带着笑,“夙。”
锦夙盯着她没有回应,他在等她后面的话,果然,她摸了摸脖子上的淤青,沉默半晌终是解脱似的笑了,“算了,想说的话三年前都说过了,再说一次挺无趣,就这样吧,我走了。”
他也跟着笑,笑得漫不经心让人摸不透,
“走?去找他?”
“谁?”江离一愣,随即想到有人在算计她,那他监视她的行踪自然也有可能,他说的也许是白苏,“跟你有何关系。”
“你喜欢他?” 他明明是笑着,像是朋友间的闲聊攀谈,却硬生生让人感觉后背发寒。
怎么能是喜欢。
她想着寻死却阴差阳错上了他的马车,她烂醉于街头想找地方睡他恰好出现将她带了回去,她想要有人陪,他一直都在她轻而易举找到的地方,她想要个怀抱,他也能抱着哄她入睡。
就这么简单的关系罢了,各取所需,他所需的她还没猜到而已。
“喜不喜欢和你也没关系,便是喜欢了,那又如何。”
锦夙不知道自己为何这么恼怒,他深吸口气,笑不达眼幽幽说道,
“我的小离儿可真是单纯,他这皮囊下可是被铜钱熏臭了的玩意,再说……他能有我好看?”
自然是没有的,江离沉默了几秒,但她这人唯一的优点便是护犊子,而且这犊子还是投喂过自己的人。
“空有一副皮囊也是无用,他的好我能看到就够了。”
锦夙终于正了神色,他用肯定的语气重复了自己的话,
“你喜欢他。”
江离没有否定,只是反问他, “前阵子皇上大婚,那皇后是谁?”
锦夙阴冷冷望着她没有回答,但答案两人心知肚明。
她转身拉开了封闭一夜的房门,燥热暖阳照入屋内,伴随着蝉鸣她和园中端着一蛊热汤的人对视上。
“妹妹,好久不见。”
话说出口心脏生疼,江离在衣袖中紧紧握着拳,就连指甲陷入血肉都没有知觉。
温婉的女人掩下眼底翻涌情绪温温柔柔笑了,亲近道,“姐姐何时回的,爹娘都想你得紧,虽说你们之间有些误解,但这些年他们早就释怀,得空回去看看二老,他们老念着你呢。”
“自然。” 江离拼命才压下心中那股酸意,飞身上屋离开得潇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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