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分担家务(3 / 4)
“是贾克斯。”
应门的人朝屋内喊了一声,声音低沉,带着一种温顺的态度。
门内的男人说:“让他进来。”
贾克斯肯定听见了,但巨大的身躯仍然像石像一样杵在门口,纹丝不动。
艾米丽朝他身后看了一眼,低声道:“你老婆也进来吧。”
贾克斯这才回到驴车旁,弯腰把男孩抱进臂弯里。阿索卡注意到他太高了,跨过门槛的时候,不得不低头。
石屋里一股难以言喻的胶臭味。阿索卡看见满屋鞣制过的兽皮,以及墙壁上悬挂着各种样式的鞋底,心知这里的屋主应该是个鞋匠。
鞋匠——艾米丽的丈夫也上了年纪,秃头,块头很大。他坐在板凳上,眯着眼睛为一只皮靴补胶,直到被贾克斯挡住光线时,才抬起头,歪着嘴怪笑道:“我听说你给自己找了个女人。”
被放到一张条椅上的阿索卡感到局促不安,他希望贾克斯不是计划把他拉出来当宠物向社交圈展示。
这时艾米丽从厨房里走出来,将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递给阿索卡。他们的目光相遇了片刻,年长的“女人”没有笑意,看起来既不友善也不热情。
阿索卡接过杯子,闻到浓郁的甜香,是热巧克力。有一瞬间他很奇怪为什么艾米丽只招待他,却忽略了更有存在感的贾克斯,随后反应过来:贾克斯从未摘下面具。他甚至从未在阿索卡面前吃东西。
饮料尝起来很棒,而且给阿索卡一种回归文明世界的感觉,他朝艾米丽微笑了一下,扭头看向另外两人,发现贾克斯正将一小瓶药丸递给鞋匠。
后者先捏住小塑料瓶摇了摇,然后打开瓶盖检查,哼了一声:“比上次更少了。”
阿索卡正在好奇这场交易的内容,就发现鞋匠的视线忽然落在他身上,准确来说——他的腿上。男孩疑惑了一会儿,随后就看见鞋匠挪腾了一下位置,露出腰部以下的一条半腿。
现在阿索卡知道那瓶药丸是什么了,那截粗陋的木制假腿一定长期折磨着这个鞋匠,但贾克斯吞没了几片他的止痛药喂给阿索卡。即使房间里的所有人都没有点明这件事,阿索卡还是感觉耳朵发烫。
鞋匠也略过此事,干咽下两片止痛药后,他粗着嗓子朝阿索卡喊道:“嘿,贾克斯的婊子,你穿多大的鞋码?”
阿索卡愣了一下,低头看向自己赤裸的双足。逃跑当晚他穿的是自己的乐福鞋,但它们在树林里丢失了,之后他一直在木屋里走动,或被贾克斯抱着行动,所以还没意识到自己需要一双鞋。
凭直觉报出鞋码后,阿索卡又壮着胆子补充道,“我不穿高跟鞋。”
鞋匠嗤笑了一声,抬头看向贾克斯,直到后者沉默点头,才示意艾米丽从靠墙摆放的木架上取下几双可能会适合阿索卡的鞋。
它们都是女鞋。阿索卡根本不想试,他胡乱指向其中看起来最普通的一双平底鞋:“就它吧。”
艾米丽同样不理会他,而是向贾克斯展示鞋样,让阿索卡觉得愈发恼火。
但最后他们带走的依然是阿索卡选中的那双鞋。它确实是很不起眼的黑色平底鞋,但脚踝处有一圈搭扣,强调着它的性别属性,阿索卡忍住将它们扯断的冲动,心想:真棒,再来一双白色针织袜,让我直接回到寄宿学校时代。话说回来——他曾经去过寄宿学校吗?
之后贾克斯直接把阿索卡送回了木屋,然后又独自出门了。他的外套里可能还藏着不同的药品,阿索卡想着朱丽叶的话,“贾克斯掌控岛上的药”,不论这个缄默的蒙面人是怎么做到的。从鞋匠家的交易场景来看,贾克斯只是在用药品换取生活物资,而不是胁迫他们为自己服务,或者去死——那是克雷登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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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接下来的几天里,阿索卡的生活仅仅是躺在沙发上养伤,但贾克斯每晚都会把他抱到床上,不在乎他只是躺在那里生闷气。
在为男孩带回第二条裙子后,贾克斯也开始让阿索卡更多地分担家务,比如泡一壶茶,削几颗土豆。有一天早上,贾克斯在出门前把一件衬衫扔给他,阿索卡原以为他需要清洗它,直到看见衬衫腋下撕破的口子,和塞在口袋里的针线包。
他尽其所能地穿针引线,将那条裂谷缝合成丑陋的地疤,暗自怀疑贾克斯再次穿上它的时候,无法抬起胳膊。无论如何,他其实没再看见贾克斯穿那件衬衫。
除了少量被安排的家务,阿索卡在木屋里无事可做。他不会说期盼生活变得刺激,但当贾克斯不在的时候,他只能通过吓唬那几只母鸡来解闷。
没有电视,没有电台,没有报刊,没有可交谈的人,极度缺乏信息摄入让阿索卡焦虑不安。他在客厅的架子上找到几本破旧的读物,但它们看起来只是低配版的苏斯博士故事书。
阿索卡将《狐狸先生丢了袜子》摊开,盖在脸上睡午觉,但并没有睡着。他越来越好奇自己丢失的记忆,希望能想起更多的细节,然后他就能拜托贾克斯带他去医院,和戴柯医生谈话——他真的需要和一个缄默症患者以外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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