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云梦(1 / 4)
26 云梦
滚滚雷声过后,雨势虽减小,但也没有要停的架势,一口气下了两多个时辰也不见放晴,天空中依然昏暗无光。
而比这更加阴郁的,是夏太妃此时此刻的心情。
“你再说一遍!”他挺直腰板坐在主位上,双眼紧盯着厅中下跪的人。
那宫人快速道:“轿辇在途中崩毁,应常在摔伤,现在正于庄逸宫休养,太皇太后下令彻查,已经派人捉拿了尚寝局司舆司六十余人。”
再听一遍之后,夏太妃的心情并没有比之前更好,他挥手让人下去,对玄青气道:“那老东西竟然毫发无损,你是怎么办的差?”
玄青同样不解,按说这计划应是天衣无缝的。
几天前,阿瀛又找过他一次,表示因为日期提前太多,来不及做手脚。他们商议半天,最后定下了一个颇为大胆的计划。
轿辇使用之前,孙银会进行最后的查验。阿瀛则在查验合格之后找机会溜进去,把几处关键所在撬开拧松。这样一来,轿辇在使用过程中会逐渐松垮,最后乃至散架。
玄青把前后事情理顺,说:“一定是应常在的缘故。阿瀛为了保证轿辇不至于一下子坏掉,只撬松了正中位置下的木板,其余地方没敢动。”
“你的意思是,应常在不知何故坐在了主位,顶替了老家伙?”
“应该是这样没错,否则他又怎么会摔伤。”
夏太妃恨恨道:“这下全完了,那老家伙大难不死肯定要变本加厉报复回来,很快就会找到这来的。”
玄青道:“不会的,主子且宽心,这事儿有孙银顶着,治他个玩忽职守的罪名就行。”
“孙银是傻还是哑,不会申辩?”夏太妃没好气道。
“任他如何喊冤都没用,轿辇是他亲自查验过的,这账自然要算在他头上。”
“众目睽睽之下,我让人进到轿辇里去,这就是洗不清的嫌疑。”夏太妃指着玄青道,“我一开始就说这计划不行,你们非说没问题,现在可好,一着不慎满盘皆输。”
“……”玄青白着脸,无话可说。心想,如果死的是太皇太后,就算查到永宁宫,也自有瑶帝保着。可现在,苦主没死,就连瑶帝也得由着太皇太后胡来。
“抓去的人都关在哪儿?”夏太妃问。
“慎刑司。”
夏太妃已经没了最初的慌乱,冷静下来后仔细想想,靠向椅背:“下去准备,我要走趟碧泉宫。”
玄青起身往外走,刚到廊下就听外面有人砰砰砸门。不多时,一个小宫人连滚带爬跑进来:“门外来了御林军,说要搜拿犯人。”他预感大事不妙,快步折返殿中,正好和夏太妃撞上。
夏太妃也听到砸门声,问他怎么回事,他说了之后,夏太妃一脸惊诧:“什么犯人,怎么会在我宫里?”
玄青不敢抬头。
夏太妃一看这副模样,就知道肯定有事发生,当下大怒:“有什么事瞒着我,还不快说!”
玄青急道:“那个阿瀛……在……在这儿……”
夏太妃惊道:“你怎么敢让他进来!当初不是说好他做完就回去的吗,为什么又回到我这儿了?”
“他害怕万一事情败露……”
“糊涂!”夏太妃指着鼻子骂,“你这蠢货,要是在我宫里把他抓住,那摆明了就是我指使的。”
“……”玄青不是没想过这点,只是人算不如天算。
夏太妃问:“那个叫阿瀛的,他人在哪儿?”
“在偏房。”
“你去把他交出去,就说他自己翻墙进来的。”
玄青没有动,站在原地犹豫不决。
“去啊!”夏太妃催促。
正在此时,就听门口有人说道:“太妃此举是要过河拆桥吗?”
殿中两人齐齐回头,只见阿瀛已经卸下装扮恢复原身,正站在门口看着他们。
互相对视一瞬,阿瀛已迈腿进到殿里,反手关上门。他绕过玄青,直接来到夏太妃面前,说:“太妃把奴才交出去,就不怕奴才说出前因后果?”
夏太妃问玄青:“你会说出去吗?”
玄青赶紧道:“奴才就算粉身碎骨也不会透露半个字,一切都是奴才自己做的,与永宁宫其他人无关。”
夏太妃又对阿瀛道:“听见了吗,你就算和盘托出也自有人给我顶着。”
“他顶得了吗?”阿瀛不紧不慢道,“是您给奴才打扮成先帝之人模样的,也是您坚持让奴才登上太皇太后的轿辇,这些事只有您能调度协调,玄青可做不了主,因此,这件事您开脱不了。”
“简直放肆,你这是威胁我吗?”夏太妃火冒三丈,“你以为你是谁,敢这么与我说话!”
阿瀛不卑不亢:“奴才只是提醒一下您,别忘了约定。”
夏太妃狐疑:“什么约定?”
阿瀛急道:“您想不认账吗?”
夏太妃莫名其妙,再见玄青已是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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