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新的棋局(3 / 4)
怨。
瑶帝搂住他的腰身,轻声道:“他是妃,你是皇贵妃,你说听谁的。”
他稍稍放心下来,只要最后决定权在自己,一切都好说。
外面天色完全黑下来,他道:“陛下许久不在我这用膳了,今日留下陪我,好吗?”
瑶帝面露尴尬:“朕已经说好要去思明宫的,改天吧。”
他淡淡一笑:“既如此,我就不留陛下了。”再度屈膝行礼,俨然一副送客之姿。
瑶帝讪笑几声,在他唇上轻啄,然后快步离去。他摸着嘴唇,像是要留住最后的一点余温,只是这最后的一点温度也很快流逝了。
头发散开,对镜自梳,镜中人依然姝丽,但怎么看都觉得缺少点什么,手指细细勾勒眼角,终于意识到无论他多么好看,都抵不过岁月冲刷。不得不承认,再多的脂粉都不能把肌肤变回水磨豆腐一样的娇嫩,再美的衣裳都不能让腰肢变得更柔软。
这场战争他已经输了,输给了如水而逝的时间。
入宫前,叔父曾跟他说过一句话,既然当了棋子,就要学会将军,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认输。可这盘棋下了太长时间,棋子的士气几乎消磨殆尽,已经无心再战。
也许他应该退出战场,守着得来不易的荣华过一生,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又在隐隐呐喊,你甘心吗?
扪心自问,他不甘心,一路过关斩将,好不容易走到这里,怎能在临门一脚时缩回去。
真是进退维谷。
他叹口气,对一旁侍立的章丹说:“皇上嫌我老了。”
“哪儿能啊,主子正是风姿绰约的年纪。”
他放下梳子,神情落寞:“玉泽元年选秀,我已经十九了,叔父使了银钱愣是改小了两岁,我才顺利入选。”
章丹惊道:“那皇上……”
“皇上其实是知道的吧。”他想起有一次瑶帝故意把他年纪说大两岁,其实就是在暗示无论什么样的小动作都逃不过皇帝的眼睛。
“即便这样,主子也不过是比昙妃大三岁而已,还年轻着呢。”
“是吗?”他不确定。
“当然,”章丹近前给他揉捏肩膀,“青涩的果子看着漂亮,可要说口感,还是熟透了的香甜。”
他开怀大笑,先前的抑郁一扫而光。说的不错,他的路还长,人生如棋,不走到最后哪知输赢。
***
昙妃难得在自己宫里闲着,拿剪子修剪一盆金桔的枝叶。
旼妃看着,想起许久之前相似一幕,说:“还是之前那盆?”
“怎么可能,那盆早不知被他们丢到哪里去了,这是皇上新送我的,说是外来品种,金桔个头大,好养活。”
“除夕宴的事你策划很久了吧,你之前说要调查一直没了下文,我还当不了了之,没想到……”
昙妃放下剪子:“林宝蝉那贱人想害你,我岂会不了了之。”
旼妃道:“你真的是因为他害我所以才要扳倒他,还是因为你想扳倒他?”
昙妃沉默一瞬,复又拿起剪子铰下一片叶子,然后才轻声开口:“这并不矛盾。”
“下一个是谁?”
“什么?”
“下一个你想扳倒的是谁?”
“晔贵妃。”昙妃淡淡道,“皇上已经让我协助季氏管理内宫事务,而他是我晋升之路的绊脚石。”
“你想当贵妃?”
“当然。”
“然后呢,还想当皇贵妃,做皇后?”
“后宫之人谁不想?”
“我不想。”旼妃抓住昙妃的袖子,“我只想和你在一起,可却发现你离我越来越远。你在皇上身旁的时候,我甚至都不敢看。”
昙妃抱住他:“我跟皇上只是逢场作戏。”
“可这戏要演多长时间呢,我曾说过要一直陪你走下去,可我现在后悔了,一想到你在那人身下承欢,我就要崩溃了。求你退出吧,我们在宫里做个闲散之人,不愁吃喝地过完一生,不好吗?”
“我不能,岁贡又要到了,我要灵海洲的使者在皇帝身边看到的是我而不是季氏,要让北域各国都看到,皇帝最爱的是我,让他们再也不敢欺负灵海洲。”
旼妃退后几步,神情恍惚:“你的身边有了皇上,还有我吗?”
“我爱你,可你不懂,我必须有些取舍才行,我的父王,我的家乡……”
旼妃摇头:“我是不懂。我不是皇亲贵胄,看不到你所谓的国之大事。你说你爱我,可实际上你只爱你自己,只爱你的灵海洲。”他转身要走,昙妃一把拉住,将人揽入怀里,霸道一吻。
双唇碾压,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滋味,旼妃流下两行清泪,在怀中流连。许久,他掏出丝帕小心沾干净脸颊,道:“我们就是你手里这盆金桔,只要碍了眼,不管长势多好都要被剪掉。”
“不,你不是。”
旼妃攥着丝帕慢慢走出房间,站在廊下回头说:“哪天你要是觉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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