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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纸上墨(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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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纸上墨

白茸回去后闲得无事练字玩,玄青在一旁长吁短叹,埋怨他不该去慎刑司,事情肯定会传到瑶帝耳中。

“甭担心,正好也瞧瞧,皇上心里到底喜不喜欢我。”他端着架子在纸上写下个瑶字。

“合着你这是试探?”

“那倒不是,可你之前说过,要是皇上对我这次的行为睁只眼闭只眼,那就说明他心里有我宠我。”

玄青沉默了,生出一种你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的感触。良久后,又问:“小主为何要帮筝儿?”

“你没看他都快被打死了,他年纪还没我大,就这么死了,太可怜了。”

“那也是活该,能到慎刑司挨罚的都是犯了大错。”

“我这也是想着和他毕竟主仆一场,不愿见死不救。更何况,要不是我罚了他的薪俸,他弟弟兴许就有钱治病了。”

“只怕小主念旧情,他却不知感恩,这种人就是小狼崽子,养不熟,小主就没想过他要是因为罚俸的事记恨报复呢?”

“哎呀,好了,我知道了,以后再碰到他,是死是活我都不再正眼看他,这总行了吧。”

玄青道:“不是奴才啰嗦,小主心善也要有个度,断不可对谁都发善心。”

晚上,毓臻宫来了圣旨。

白茸接了旨,坐在椅子上道:“这下明白了,我在皇上心里就是个打发时间的乐子。”把桌上的纸揉成一团,扔进纸篓里。

“小主知道这叫什么吗?”玄青问。

“什么?”白茸一愣,复又想到什么,撇嘴,“你是想说我自作自受吧。”

“奴才可不敢这么大不敬。”

“你脸上就差写这几个字了。”说罢,两人都笑了。

***

人,是种心思奇怪的生物,白茸趴在窗户边这样想着。以前他在屋里闷上两三天都不觉得难受,现在只憋了一天就全身长刺。

“小主后悔了吧。”玄青摆了饭菜,招呼他吃。

“也没有,只要东西送进去就行。”他坐到桌边,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就再也不想动筷子。

玄青道:“这话倒没错,奴才派人打听了,东西确实送到了。所以,小主要有信心。”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皇上对你明贬暗褒。”玄青道,“自古帝王的心思最是难猜,小主这次算是歪打正着。”

“我怎么没明白。”

“小主纯良,自然看不透弯弯绕绕。皇上让你闭门思过那是明面上的,要不然他的面子和慎刑司的面子都过不去。然而实际上他也很矛盾,既担心旼妃和昙妃又不好下令关照,所以你送的东西他没有让人扔出来,小主这次算是替他解了围。”

白茸一听,马上来了精神:“这么说,皇上没生气?”

“生没生气这奴才可不好说,不过皇上一定会再来的。小主这几日做好准备。”

五日期满后,白茸宛若重获新生,可劲儿地在院子里转悠,碰碰这摸摸那,好似第一回见。

“这么好奇?”瑶帝跨过宫门,笑道。

白茸道:“可不嘛,这五天在屋里憋坏了。”

瑶帝道:“为何不在院子里走动?闭门思过是不许出毓臻宫的宫门,又没说非要拘在你自己房间里。”

“可我以为……”

“你以为什么,以为你可以抗旨不遵?”瑶帝说着冷下脸。

“我只是看他们太可怜了,他们以前帮过我。”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白茸主动拉他的袖子:“陛下还生气吗?”

“生气如何,不生气又如何?”

“要还生气的话就打我吧。”他伸出手,掌心向上。

瑶帝捉住手腕,指尖在掌心划过,说道:“三条纹路齐整绵长,连个小细岔都没有,这是大富大贵的掌纹。”

“皇上说笑了,我是孤儿,被养父送进宫混口饭吃,哪里富贵了。”

“你现在是朕的贵人,如何不富贵了?”

白茸自知失言,不敢再说话。瑶帝拉着他的手,说:“回屋吧,外面冷。朕带了张狐皮,是前些年打猎得的,放在库房里也没用,正好拿出来给你裁了做围巾。”

狐皮在桌上铺开,白茸摸着柔软的皮毛,忍不住把它直接围在脖子上,说:“好暖和。”

“别人得了东西都先谢恩,只有你,迫不及待先戴上,谢字不提一个。”瑶帝笑了,“看来晔妃当真没好好教你。”

白茸一愣,马上跪下:“陛下恕罪,我……我……忘了。”

瑶帝抬手示意他起身,说:“朕就这么一说,还真差你的一声道谢吗?”

白茸把狐皮取下,交给玄青,跟着瑶帝身后在屋里走动,来到长案前,忽然一惊,案上还有他早先写的字没有收起。

瑶帝也看见了,拿起一叠纸翻看,一张张纸上全是端正却又毫无美感的瑶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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