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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森是不是脑子不清醒,同时猜测可能是顾临森手机不想被陌生人看,但他的反应这么大,搞得好像孟知夏是要抢他的手机似的,明明是为了顾临森,好心却被当做驴肝肺。
孟知夏手还撑在顾临森身侧,顾临森的手环着他的背,孟知夏想退回去,顾临森却没有放开手。
孟知夏疑惑地抬头,在黑暗中和顾临森沉郁如雾霭的双眸对视,隐约看见他眼中滚动着的浓重情绪。
“不用手电筒,”顾临森还在微微发抖,声音低沉,“可以抱抱我吗?抱抱我就好了。”
这话一出,两人都有点发愣,顾临森一说完就撇开视线,手礼貌地从孟知夏背后拿开,好像方才只是莽撞失言。孟知夏非常尴尬,想退开但又不好意思拒绝一个可能是在发病的病人,只能僵硬地伸手环抱住顾临森的肩颈,离得近的时候,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烟草夹杂着薄荷的气息,惊讶于这个三好学生居然抽烟。
顾临森回抱住孟知夏,呼吸急促起来,孟知夏疑惑:“你怎么好像更严重了?”
就在这时,随着一声刺耳的声响,电梯门打开了,灯光随之大亮,电梯果然卡在六楼半,门开在孟知夏两人的上方,工作人员和杨慎在七楼的电梯口往下望,看到还没来得及分开抱在一起的两人。
孟知夏赶紧松开顾临森,顾临森拍拍衣服上的灰尘,又变成了一个体面人,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失态。
两人都被救了上去,杨慎忍了一会儿,等顾临森走了,抱住孟知夏,急得眼睛都红了:“宝宝你吓死我了,打了你好几十个电话你都没接,听到有人说电梯出故障了我就猜可能是你,幸好没事。”
孟知夏拍拍杨慎的背脊哄着他,余光看到顾临森的背影,心想,没想到堂堂顾临森有幽闭恐惧症,这算是反差吗?
“刚刚那个人是顾临森?他怎么和你在一起?”杨慎带着孟知夏去洗手间洗手,孟知夏的手在水龙头下快被搓脱皮了。
孟知夏知道杨慎的多疑和容易吃醋,解释了来龙去脉,杨慎亲了亲孟知夏的额头,说以后少和他来往。
孟知夏心想,以后也没什么机会接触,今天纯属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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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记得了。”
“好吧。”顾临森回答得那么不假思索,让孟知夏觉得他不想和自己扯上关系,孟知夏觉得和顾临森说话挺累的,索性也从书包里拿卷子开始做。
宿舍的门窗都开着通风,夏日的晚风穿堂而过,拂过孟知夏柔软的发端,把薄荷沐浴露的香味送到顾临森鼻端,清爽的气息没让人心生宁静,反而使顾临森更加焦躁。
顾临森突然有点后悔,后悔跟老师提出搬来和孟知夏一起住。
顾临森不喜欢撒谎,他短短十七年中撒的谎屈指可数,可是仅仅今天一天就已经说了不知道多少谎。
孟知夏问他还记不记得,顾临森是记得的,甚至不仅是记得。
那一次经过电梯事故一耽搁,顾临森没占到座位,只能找了一排冷门外文书架,靠着书架坐下。
他把手机拿出来,屏幕随着抬手亮起。
锁屏上是十六岁的笑靥如花的孟知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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