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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定情信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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构成复杂,楼房建设极其混乱,如同这座辉煌首都一处小却无法忽视的蛀齿。

大雨滂沱,路灯在雨幕中摇着微弱的灯光。沈知楚径直坐在一处拐角,任由暴雨浇透一身,看起来狼狈又麻木。

顾鹤川赶紧冲下来,架起沈知楚的肩膀就往车里扛。

温暖的车内空间将室外的阴冷完全隔绝,顾鹤川身上也淋了雨,拿了毛巾先丢给了沈知楚。

“谢谢。”沈知楚好像还没回过神。

沈知楚的头发湿得彻底,病仄仄的落在颈侧。他半靠在副驾驶上,每根睫毛都在酩酊大醉,眼神涣散得无法聚焦。

顾鹤川一看就知道这人喝多了:“怎么跑这里来了?”

沈知楚闻言,侧过头冲顾鹤川笑了笑,又摇了摇头。

顾鹤川觉得两个人干坐在车里略微尴尬,踩油门发动了车,也不知道目的地是哪,顺着车流随意的前行。

“这几年你一直没回来过吧。“沈知楚冷不丁地说。

顾鹤川自己也没发现,在听到这句话后他无意识的握紧了方向盘。

“对。”顾鹤川承认,“我也不会在这里逗留很久。”

顾鹤川没有发现,他说完这句话后,沈知楚方才明显失焦的乌黑眼眸慢慢凝聚,嘴角甚至勾起了些许笑意。

“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临开学前——应该下个月底。”

沈知楚又不吱声了。

雨势渐小,窗外的夜景轮廓逐渐明晰。

沈知楚的目光落在玻璃的反光上:“吊坠很好看。”

“才发现?”顾鹤川笑着问。

沈知楚也笑了:“之前没好意思问,对象送的?”

顾鹤川想,原来在这等着呢。

顾鹤川短促的嗯了一声:“定情信物。”

顾鹤川在撒谎方面俨然专家,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既定的反应.大脑也不用过,上嘴唇一碰下嘴唇,话就这么出来了。

“不过好像一直没有听你提起过。”沈知楚轻飘飘的说。

顾鹤川意简言骇:“他死了。”

沈知楚好像非常意外,怔了怔才道:“抱歉。”

“我怎么感觉,你反而松了口气?”顾鹤川问。

“有吗?”沈知楚没有否认,“今天有些醉,如果有说错话,我先道歉。”

顾鹤川猜测沈知楚是因为亡妻的缘故借酒消愁,酒已伤身,失序的话伤人倒也可以理解。

“没关系。不过你叫我来,不是特意为了让我接你吧?”

“你还是那么聪明。“沈知楚晒笑,“我想你帮我个小忙。”

“你不妨先说。”

“我的一个朋友……他因为一些事,受了些刺激,精神出了些问题。”沈知楚的语气十分无奈,甚至叹了口气,“他不肯去医院,最多吃一点点药。唉,你知道的,他们的脑海里已经对这个世界失去了概念,记忆完全混乱。”

顾鹤川静静的听沈知楚继续说:“他害怕见生人,所以我将他暂时养在了我的一处房里。可是我太忙,他一个人又会寂寞,如果你有空的话,可以替我去看看他吗?”

顾鹤川知道,自从去年沈父意外去世后,沈家的事务都让沈知楚一人打理。

分身乏术,合乎情理。

至于这个“朋友”是不是真正的朋友,那就耐人寻味了。

“我也许也算生人。”顾鹤川说。

“是的,但你可以假装你是心理医生。”沈知楚不在乎道。

顾鹤川见他如此有条理,简直怀疑他刚刚是不是在装醉了。

“你要我伪装成一个心理医生?”顾鹤川说,“可是我根本不懂这方面的知识。况且,他不是抵触去医院吗?”

“你觉得你在扮演一个心理医生就可以了。实际上,当你了解一个人成长过程的所有事情后,你会发现在你眼里他所有的情绪,所有的思想都是透明的。”沈知楚缓缓地说。他的声音很轻,几乎要被车窗外的雨声淹没。

“那为什么不请一个真正的医生?”顾鹤川更为不解。

沈知楚的眼睛半眯起来,昏黄的灯光河流在他半透明的眼瞳里流淌,看起来甚至有些温柔了。

“他需要的,是一份爱。”沈知楚像被自己的话逗笑,脸上出现嘲解的神色,“当然了,你不会真正爱上他的吧?”

顾鹤川从领口掏出那枚精致的吊坠,轻轻抚摸了一下:“当然……不会。”

沈知楚一抬下巴,淡淡的说:“唯一需要注意的是,你要在他提出跟你私奔的时候第一时间告知我。”

顾鹤川有些好奇的抬了抬眉:“你怎么确定他一定会提出私奔?”

沈知楚正在擦发丝的水珠,雪白的毛巾盖住了半张脸,只露出一双黑色的眼睛。

“我就是知道。”沈知楚语气强硬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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