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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涛拍岸后,余韵尚存。热血激荡,肌骨痴缠,彼此偎依于一处。
危舟双肘撑床伴,虚虚压在杜含烟身上。杜含烟窝在她怀里,享受她的体贴坦诚。
可惜她不能回报同等的、满腔热爱。
“阿舟……”
“嗯。”危舟蹭她的脸,平复呼吸缠着与她拥吻。
杜含烟被放过的时刻,心生退意,喘道:“此不过穷阎漏屋,你莫再来,自贬身价。”
“浑说。”危舟捏取她下颔,居高临下垂眼,盯她好半晌。天幕垂下,稀薄的月光蒙蒙洒落一片,将小屋小床与缠绵的人儿圈在其中。
危舟低头,可见她躲闪的眼,再往下,是她热切的体肤心跳。话在口中转几道弯,危舟委婉道:“此地偏僻,危房念旧,却非好住处。烟儿,我明日来接你。”
杜含烟心一紧,慌道:“你要携我往何处?”
“我最想要带你回家的,”危舟话一顿,“只是当下并非良机。父亲近来评价我表现尚可。我知晓还差着工夫……有朝一日,我可堪重任时,父亲满意我,我必定请他许可娶你过门。”
杜含烟低低应了声,心里萌生好些乱绪。她方才因为危舟带她走的承诺,竟然有瞬间的期待欣喜。
她怕真是疯魔了。
危舟恋恋不舍离去,裸身下地穿衣,为她盖被,取温水沾湿棉帕回来轻手掀起下边的被角,哄着她撇开退,认认真真为她清理羞处。
温热的感触传来脑海,杜含烟蓦然哽咽,眼眶湿热,唤她的名:“阿舟……”
从未有人珍宠她如此,杜含烟却在自己愧疚至深的这人身上感受最多温情。
“嗯?”危舟一心为她清理,抬眼,向着凝眸看自己的她报之一笑。
为她擦拭掉腿心周围的浑浊体液,清洁巾帕复又擦拭一回。随后为她仔细掖好被角,“烟儿,我明日下班来接你。”
“阿舟……”危舟将要脱离床边,杜含烟捉住她的手。危舟回眸时,她渐渐松开,牵起笑容,“路上小心。搬家不急在一时。”
危舟匆匆应声,回忆来时路旁的店铺,点了头就此离开。
杜含烟坐起身,拥着被,垂首静默。
约莫过去一盏茶,门外传入一道呼唤,“烟儿,莫怕,是我,危舟。”危舟去而复返,杜含烟蓦然抬眼笑对,瞧见她从衣襟里神秘兮兮取出来的油纸包。
“我瞧你喜欢面食,就近也没旁的,巷子口只有小贩叫卖这个。”危舟将纸包展开,捧给她。
里面有两张梅干菜扣肉饼。肉饼飘香,杜含烟心头一暖,与她对视的目光搁浅在温润含笑的眸心里。
“阿舟……”
“趁热吃。方才累着你了。”危舟将挑逗意味的话说得正经,杜含烟脸红,回敬她:“彼此彼此。”
危舟弯唇笑,抓着油纸将饼子喂到她嘴边。杜含烟把她的手咬下一弯,推给她,“我吃一张就够了。”
“别以为我不晓得,你平日里不生灶。方才我接水瞧那灶膛里灰都盛满了。”危舟撇嘴,低头啃一口月牙,含混道:“另一张你明日早起热热充饥。”
杜含烟点头,为她抹去唇边的饼屑,“天色不早,快些回去吧。”
危舟隔着被子抱了抱她,叮嘱好一通:“早些休息,明日等我。夜里将门上拴。”
杜含烟逐一应下。危舟将走,倾身吻她唇角,舔了舔她嘴边的芬芳与酥香。
“还有,不必羡慕旁人,你我很快相守在一起了。”杜含烟只因为是温情话,心中暖意融融,谁料危舟咬她耳朵,别有深意到:“打明儿我们寻一处新房子,至少也得两进院,卧房门窗加固,不传音的那种,”
杜含烟这才回过味来,啐她色胚,将她赶走。危舟哄她开心,再嘱咐仔细闩门,笑呵呵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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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含烟满怀欣喜,等过一日,傍晚夕阳垂落时,有人不疾不徐叩门。杜含烟欣喜若狂赶去门前,捏紧衣领抚平裙摆,笑容盛放拉开门。
门外站着昨日来过的某,是那随行的小司机。杜含烟越过他眺望,楼梯间空荡荡再未见谁。
“少夫人,少帅托我替她向您致歉。今晚军部有紧急会议,少帅她……”
“多谢告知。我晓得了。”杜含烟垂首,难掩失落。
“少帅今儿午休时候带小的在城北跑了不少地方,她要我记下她中意的几处院落,差我引您去瞧,您若满意,当即入住。”
杜含烟微怔,未料想危舟为她仔细思虑至此,心中暖意浮现,流露浅浅笑意,道了谢,推说不必麻烦。
“少夫人,您可怜可怜小的。少帅下午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我帮您搬家至新居。您若不去,少帅不许我回去的。”小司机年岁不大,约莫不足二十,甚至较自己年少,杜含烟听他撇嘴抹眼角要哭,心中不忍,要他稍后,回房间取箱子。杜含烟只一只衣服箱子,里头衣服多是名贵款,是危舟给买的丝绒旗袍纱巾等,一年四季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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