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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之举失望透顶,而吴耀先归来与其父女争执不欢而散,老夫人疲于家事,应接不暇,只得先由着吴奕君负气出走。
父女争执,起因在奕君。吴耀先回冀州后因为下属告状获悉奕君如何任性妄为掀起满城民怨。吴奕君当面承认她是为私心。
私心为何?她不肯说。吴耀先是直脾气,最是反感身边之人因私废公玩弄权术。即便是亲生女儿,触碰他底线,亦然不被原谅。
为此,吴家与危家的少帅——这对千里之遥的发小旧友,当父帅归家后先后被赶出家门。
只不过事态大小不同。
吴耀先孝母敬长,老夫人的话他向来重视,只不过这次,他为躲避老母亲苦心规劝,直接搬去军部小住。
奕涵起先病着,她心中焦虑愤然,避讳行医且不肯用药。老夫人终日守着她,奕涵愧悔要祖母挂心,将苦泪和药吞下,慢慢转好。
奕涵转好后,亲自去军部请父亲。全程未见吴奕君,也并未提及她只言片语。
奕涵因身体告假,三日后转好投回学堂授课。堂上,她目光几番扫到詹星瀚座位,始终未见那小人儿抬头。
奕涵今日带早课,课后,她解答几位学生疑问后将要走,詹星瀚追出去。
“奕涵老师!”奕涵廊下回首,小姑娘追到她跟前,局促垂眸,攥着天蓝色的校服衬衫。
“有什么问题吗?”奕涵张张口,未将她名亲昵道出。不久前,只因着她对学生的亲近,带给她们无妄之灾。
这事是受害的小姑娘与奕涵共同的心伤。
“老师……”许是觉察到奕涵语气疏离,詹星瀚垂眸,头也不敢抬起来,“您中午可有闲时?我想请您用午膳。”
奕涵抿抿唇,默了默,心里柔软,却不得不清肃回绝:“不必如此麻烦的。老师只盼望你们长大成才。”
“天冷了,再无旁的事回教室吧。”秋风扫过,凉薄寒意陡然加剧,侵袭而来。奕涵握紧怀抱教案教材的手,沉肃转身。
“奕涵老师!”詹星瀚抬头,咬牙唤她,眼底涌现泪光,“我要走了。”
奕涵停住脚步,回眸看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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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涵答应与詹星瀚出来用午饭,前提要求是她来买单——在她心里,詹星瀚这群学生都只是半大孩子。
詹星瀚垂眼坐在奕涵对面,在侍者将西餐呈上来,还是奕涵提醒她她才动刀叉的。
食不言寝不语。和着舒缓的轻音乐,各自安静垂眸吃饭。
正餐结束,詹星瀚戳破奶油蘑菇汤的酥皮,拨弄汤匙悄悄抬眼,轻轻抬眼。
请奕涵吃饭是冲动之举,更是悸内心动的结果。詹星瀚偷瞄她。澄澈的目光温暖而赤诚,奕涵感受得到,思量着相聚无多,抬眼,将要对她说清楚。
“星瀚,你知道苹果的生长期么?”
詹星瀚摇头,“老师请讲。”
“苹果树三四年开花,在春季结果,至秋天才能能成熟。”
詹星瀚注视她看。奕涵落落大方回望,“不到季节,不到成熟期,果子都不是最甜的。光阴静稳,不疾不徐流逝,好果实只有耐心等待才有成熟日。”奕涵顿了顿,浅笑,“如你这般年岁正值好时光,星瀚,且莫辜负。”
奕涵委婉措辞,詹星瀚低眉思索,品了又品,郑重点头,“谢谢老师。我会努力的。”
奕涵结帐,与詹星瀚前后出店门。
此处距离学堂不过一条街道,步行而归。詹星瀚始终守在她身后。行至学堂正门前,她抬头望了望实在熟悉的、即将别离之处,心头勇气萌生,急道:“奕涵老师!有一私事想请问您。”
少年人言辞恳切,心口如一,听她这般说辞,不难获悉她内心所想。
奕涵心内叹息,她终是要做恶人的。奕涵思定,主动回身,正视她道:“春残花落,秋深月寒,世间人事不可强求的。”
至此,詹星瀚才懂得,点头、死心。
春花秋月无穷无尽,不可强求的并非美景,而是人心而是机缘。
小少年心中倏然念及昔日马场的赛马之约,张口却无言。
来年若有重逢时,大抵是物是人非一切不同的罢?
这一年的秋,冷意十足。詹星瀚随全家南迁时候,倚着车窗挑开遮光帘向外眺望,祈求凄冷的秋冬趁早结束,而来年春日温暖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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奕涵不止一次去过医院。最初探望之后,感冒转好又曾去过,去护士台询问她朋友的伤势。
那回她踏入医院并未上楼,而再一次,时隔半月。
詹星瀚转学之前曾问及齐嘉文住院情况。
詹星瀚去探望,奕涵再不曾去。
齐嘉文出院日期,也是奕涵自学生处获悉。
她踌躇不决,只托付她司机三斗提早几日去守候。
吴奕君仍是不归家的,吴耀先散大几日怨气,饭时提及不孝女,哄老母亲安心。
老夫人扭头端详身边的心神不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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