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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还若稚童。你跟随父亲从军,切记不要沾染土匪习气。君子立世坦荡,有所为有所不为。”
奕君执着一双柔荑贴放自己双颊上,蹭弄着眯眸笑,“姐姐忧心我挂念我,我知晓。奕君当不教姐姐失望。”
“不只是我。”奕涵眼底映出悲痛,“还有母亲。”
随着奕涵道出这话,奕君拥抱住她。
这三进的学堂本为私家住宅。其原主人是位祖籍江东的周老先生,晚清时候,老先生考取功名赴任冀州知府,举家搬迁来此,在此娶妻生儿育女。周知府两袖清风,为官多年只这一座三进院落。且还是老人家暮年扩建后所得的。
奕涵与奕君对这桩往往事无所不知,只因那位周老先生,正是她姐妹亲外祖父。
周老先生一儿一女,原配周夫人过世便只有父子三人。老先生抚养儿女长大,他的长女求学,志在教书育人,而幼子从军,一心报效国家。
小儿子早年离家,老先生对爱女真真捧在掌心里珍爱。却不想女儿陷入学生运动,更始料不及文雅恬淡的爱女与那始作俑者军阀头目牵扯关系。
女儿与那糙汉坠入爱河。老人家被气到缠绵病榻。
周小姐亲试汤药,将父亲照顾妥帖。来年春日,自己执意嫁给了凯旋归来的冀州总兵吴耀先。
后来吴耀先拥兵自重自立为帅,掌一方要塞之州,统三军精锐之师。吴大帅的新婚妻子周小姐陪伴他一路走过八载。
吴耀先在烂漫春日万千得意娶到他视若珍宝的女子,也在婚后第八载初春永远铭记爱妻病容。
那时候他们的一双女儿还小,长女五岁,次女三岁。
小奕涵牵着妹妹软乎乎的小手,哄着她听从父亲的话,在母亲榻前跪下,自此与母亲长辞。
……
当下姐妹置身的办公室,昔年正是她们母亲闺阁。
奕君对母亲记忆不多。她只记得胞姐如何疼宠爱惜自己。只是思及母亲,奕涵低落,她随之低落。
“姐姐不必难过,母亲故去,父亲奔忙,总还有我陪着你。”奕君环抱着奕涵,嗅着她发香,没来由地宁心安神。
“你可知母亲临终之时对父亲嘱托什么?”
奕君摇头,她只记得那时候母亲病容憔悴,牵自己的手好凉好凉,院子内外都是压抑的低泣声。自己偏头看姐姐静默落泪,感知这种悲切氛围,也难过得不得了……
她哭到上气不接下气,牵她小手哄她平复的还是姐姐。
那之后母亲长久离开了她们……吴奕君记得满眼缟素记得宅院死寂。
她长大才知道,那便是亲人离世骨肉分离的痛。
奕君摇头,心紧紧揪起来,伏在奕涵肩头摇头。
奕涵眺望着昔年母亲闺阁内室床榻方向,追忆幼时跟随母亲归宁外祖家,母亲怀抱她轻柔哄睡的温柔情景,心痛不已,当下不禁落泪。
她对奕君说:“母亲放心不下你我。她嘱托父亲,送我入学供我成才,而对你,母亲盼你心怀报国之志,不负冀州父老。”
“危舟私下如何暂且不提,她本性开朗,你与她交好,相伴长大,情同手足,祖目父亲也满意,母亲也定然欣慰欢喜的。”
原来这番抒情都是为此铺垫。想来是老古董父亲要奕涵来做说客说服她。奕君退离奕涵身边,置气闷哼着,兀自转去办公圈椅坐下。
母亲在天之灵守着她,奕君在先母出嫁前的闺阁不敢放肆,她端正坐着,随意翻起手边的《资治通鉴》,不理会迎来对她说好话的奕涵。
“你近来早出晚归,祖母忧心你。她老人家年岁大了,总是盼望家族和睦的。”
奕君翻书,板着脸不为所动。
奕涵立在桌边垂眸看她,心叹一声。“若非是危伯父携危舟周末登门惹你不快,你如何会好端端闹脾气?”
奕君将书合起拍在案上,仍在赌气。奕涵按住她躁动的手,“军政大事,父亲自有考量。无论如何,咱们与危家是世交。你与危舟又是自小长大的,切莫因误会断了情谊。你身为子女,身在军中陪伴父亲,如何能不为父亲大人分忧?”
奕君抽手,拧眉站起来,不耐压低声音道:“姐姐说来道去,还不是为了危舟!她有什么好,值得姐姐如此挂念!她在舞厅所为,与醉生梦死没心没肺的烟鬼酒鬼毫无分别!”
奕涵蹙眉,“你怎么会这样思量。”
奕君凝眸看她,将她眉心的细褶抚平,无力垂手,“姐姐近日心神不宁,是为了她么?”
奕涵蹙眉更紧,直言对她,“祖母六十大寿将至,父亲与你互相置气。家庭不睦,你要祖母如何宽心,要我如何安乐?”
奕君蹙眉,愧疚自眼底涌现,“原来姐姐是为此。”
“是,为你这个薄情寡义没心没肺的小混帐。”奕涵挑眉,嗔她一眼,收拾书本,起身欲走。
奕君摇身变回往日里黏人的乖顺样子,替她归置课本纸笔锁在抽屉里,拥她到门前,自衣架取下提包,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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