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烟儿番外(2 / 2)
,着修身的中山装。莹润的镜片反射灿烂的光,将一切掩作渺茫。当她开口,笑唇清波,朗诵语调铿锵。若她垂眸,解读条例教义,镜片后幽深似古井的眸子透露坚定的光。
自己当她作微光。她当自己是什么呢?杜含烟推开阁楼唯一的窗,眯眸捻烟嘲月亮独自哀伤。
凉夜难眠,杜含烟惦记起挨那女人最近的一日。
那日理论课上,祝芸讲革命的必要性,讲武装斗争流血牺牲之必然,讲中华帝国的战士舍身为国无上荣耀,最后提及,女子报国的捷径,不必流汗不必吃苦。
祝芸转身板书写下娟秀的“美人计”仨字,对全班少女毫不避讳说起了女子为国献身。
下课时,我鬼使神差追上她,跟她往办公室,她问我来意,我捏襟衫下摆,鼓足勇气抬眼问她,“学生愚笨,老师课上所述献身,具体要如何……”
她码齐课本,摘下眼镜,转过身来,“既然是献身,奉献所有,自然是身心内外完全奉献给革命之路。”
她说来云淡风轻,如今想当真无情。那时我沦陷她风情妍丽的眼,凝视她乃至忘我。
“革命看不见摸不着,世事纷杂,女子自保不易。决心投身革命,不若切实投身于您。”
祝芸抱胸,勾唇实实在在笑了,她向我勾勾手,我迎上去,被她钳住下颔摩挲唇瓣。
“顽劣之徒,当重罚。”
我定睛对她,心潮涌动,按捺着回话:“学生认罚。”
“过去。”她倏尔靠近,贴面要我背身面壁。我自然照做,忍着胡思乱想跳乱的心。
身后有滴答落水声,我猜想她将素净的手投入铜盆,佐以皂角粉打湿洗净,脱离水液用巾帕擦拭,她慢条斯理洗过手慢步走来,随即,缓缓贴上我的身后,压我贴墙,哑声,要求我自己解盘扣。
她的话烧热我的耳朵。我指尖打颤,绕她发香原本照做。
“很好。”她扳过我肩头,垂眸打量我的胸。
我还穿着旧式小衣,胸房的轮廓完全浮现在丝绸肚兜上。
她眼神戏谑,我错认为其间有情。
我当她对我不舍,实则大错。
二八年华的天真少女,心里总有难以言说的自我知足感。
而她对我上身不屑一顾,直入主题,将我裙摆掀翻,探入了手。
异物钻入腿心,我夹紧腿垂眼羞于再多看她。
她却直截了当,挑破处子的童贞,拔出染血的手指,淡漠返回毛巾架边平静洗手。
我于她是什么。她毫不怜惜抽手出去留我一个人受痛从云端降落。
或许我在她心里,脏污似被她随手泼出窗外的水。
身体涩痛,我在这一刻懂得所谓情爱,只是唬人的鬼话。
我如愿将童贞送给仰慕之人,那之后,我将我这副皮囊,榨干,祭奠飘渺的信仰。
从特训班毕业,我拿着编纂的假身份,以孤女身份主动投身以火,祈求大上海舞厅老板收留。
从此学舞练唱,开启交际之路。
十八毕业投身实战,以陪酒职业平静一年,再见到她。
祝芸来寻我,我早已脱离幻想,平静问老师何故来此公干。她拉我去僻静地方接头,提醒我注意三天后报纸第四版左下角寻人信息。
如她所说,当日报纸果然暗藏密语。我破解出来,得到简短五个字:北上寻幼吴与一串数字。
而今国内军政形式复杂,大小军阀割据混战,做大的吴家却只冀州一家。
冀州大帅吴耀先,膝下两女,一妃名奕涵一君名奕君。
补完整军令,即命我北上冀州接近吴奕君。
我那些好老师曾教导知己知彼。我脱离特训班,掩身于灯红酒绿的交际场,
新北方报纸今早头版头条报道察哈尔部大帅危楼携独女回冀州祭祖。
危楼与吴耀先,或许有联盟意图。
帝国精英祝老师动作实在是快。我收拾好独只皮箱,搭车回歌舞厅,赔偿违约金。
数字正对密语当条讯息联络处的银行大堂电话。我前往保险柜取到船票与路费,连夜北上冀州。
前方等我的是什么,最多不过是辱尽身死。
我再没什么不可割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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