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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骚终将成为刺向你的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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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直接把自己送走。其实那天晚上他上吊自杀未遂就已经在心里埋下了这个种子,沈嘉言早就隐约感觉到他有厌世的念头,但他太想复仇了,黎千曲怎么想对他不重要,他只是想把他用过扔掉,仅此而已。

医生抢救到一半,把他的孩子拿出来给他看了一眼,确实已经成型了,皱巴巴的裹着胎衣,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下一秒就被当做医疗垃圾回收。沈嘉言刻意回避了这么久,最后亲眼看到这一幕,心里像是被挖空了一块。

他已经没有家人了,现在这世界上唯一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牵挂也一朝葬送。他突然理解了黎千曲那句话,他就是那种硬要把孩子带到世界上又不愿意让他看一眼的恶劣父母。苏凡的父亲伤害别人,供养自己的家人,他伤害了所有人,最后这把刀百无聊赖,甚至只能对准他自己。

突然一记重拳上来,沈嘉言猝不及防,被打得直接撞到了旁边的墙壁上,苏凡一声不吭,在护士的尖叫声里揪起他的衣领子,一下,两下,每一次都是冲脸来的,沈嘉言彻底失去了抵抗的心思,被他打了几下,木然地感觉到自己的脸疼痛发涨。然而苏凡没有再打下去,把他往地上一撂,蹲下去嚎啕大哭。

“千曲!千曲——”他捂住脸,也不能阻挠眼泪汹涌地从指缝里流出,“对不起,千曲,我对不起你——”

沈嘉言意识到,自己应该满意了。黎千曲生死不明,苏凡两手空空,他前途尽毁,唯一有希望接纳他的黎千曲如今也不能再回应他,现在的苏家只剩穷困潦倒的父子俩,一如当年相依为命的他和母亲。他看到了自己的仇人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应该高兴,他应该大笑。

于是他真的扯着满脸的青紫笑起来,声音很难听,比起得意更像是穷途末路的败犬。苏凡打得很疼,疼得他忍不住流眼泪,一开始他还能抹了当没有,可就在他碰到自己颧骨的伤痕感觉到疼痛时,脑子里没来由地冒出一个念头:黎千曲是不是也很痛?

这个念头一旦生出就不能消去,密密麻麻地攻城掠地,扎得他胸口一酸,为了阻挠这种酸楚他越发张狂地大笑,笑着笑着又被哽住,变成呜呜咽咽的哭腔。

他们俩在这儿又哭又笑,惹怒了忙碌的护士。五十多的护士长抬脚一人一下,踹到一边儿:“给老娘闪开!他奶奶的人还没死,就你俩会哭丧!”

虽然她是女人,但毕竟身体强壮,此刻怒火中烧用了十足十的力气,沈嘉言和苏凡跟两个皮球一样被她一骨碌踢到墙角。一个撞墙继续哭,一个抱着膝盖继续哭,不得不动用零花钱破费打车赶来的黎晓声本来还想问他们讹点车钱,现在已经不想承认自己认识这两个人,只得去扯护士长的工作服:“姐姐,我去哪里交医药费?”

护士长一看这么小的孩子管自己叫姐姐,顿时转怒为喜:“不着急不着急,你家大人呢,要带身份证和医保卡的。”

黎晓声总算有了点孩子样,委委屈屈地指急救室:“我家大人在那里面。”

这孩子意识到黎千曲这次不是小病,也不是什么摔坑里了,是了不得的大事情,比之前懂事了很多。苏凡和沈嘉言在哭的时候,他先是留下相关证件,然后回家去收拾了换洗衣服和生活用品,请求出租司机帮他搬上来。等到苏凡和沈嘉言冷静下来去交医药费,回来就看到黎晓声坐在手术室外面的走廊风口里,苏凡看这孩子这么懂事,也不知道这些年怎么过来的,又有点止不住眼泪了:“你过来,别站那里,容易着凉。”

“不用,这里正好。”

黎晓声转过身,两人大跌眼镜,这孩子怀里又抱了个全家桶,手里正拿个鸡翅在啃,含含糊糊道:“这里风大,吃完了好散味儿。”

沈嘉言反应过来:“你哪来的钱?”

“拿你手机点的外卖。”黎晓声从口袋里掏出个手机,果然是沈嘉言的,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动的手,“你好恶心哦,居然把黎千曲生日设成密码,不过看在你交了医药费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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