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两个疯子(2 / 3)
凑过去,偏要看他脸:“我的霁总,多大了,还吃一个小姑娘的醋?”
见他耳尖红了,穆澜笑的更开心,拾起他手机,也抓拍了一个亲他侧脸的照片。
那张照片现在还躺在自己相册里。
霁岩接过季长佑递来的水杯,“谢谢。”
季长佑摆摆手,坐在隔壁的单人沙发上,两手撑住膝盖。他几乎没招待过客人,除了几个亲近的家人朋友,穆麒从不把外人带回家里,所以他乍一见到这个陌生面孔,反而比人家更拘谨。
穆麒倒好,系上围裙,一头扎进厨房再不见人影,问就说不用管,但季长佑总不能真把客人独自晒在客厅里。
“我、我听先生说你是弟弟的朋友。”他没话找话。
霁岩:“男朋友。”
“哦……”季长佑慢腾腾喝了口水,半响反应过来,差点儿又把水喷出来,“啊?”
霁岩抽出纸巾递给他,对方晕晕乎乎接过。他看到季长佑细瘦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戒指,同样的款式在穆麒手上也有。
想了想,霁岩又认真补充:“我们以后会结婚。”
季长佑闻言彻底被呛到,他捧着杯子咳嗽了半响,厨房炒菜的穆麒听到动静,提着锅铲气势汹汹走过来给他后背顺气。
“话别说的太早。”
“那……那祝福你们……”
穆麒与季长佑同时开口,说完,两人对视一眼,穆先生拧着眉转身回了厨房,季长佑无奈地笑了。
霁岩没想到自己能在穆澜他哥家蹭口饭。
菜色丰富,三人都不是话多的,饭桌上从头至尾都只有餐具碰撞的声音。季长佑瞧着身板窄,吃起饭来风卷残云,胃口好得不行,看着他,穆麒冷厉的神色软和许多。
一顿饭吃完,霁岩帮着收拾干净,然后被穆麒带到书房里。
书柜边缘同样摆着几个小相框,大多是满满的,除外还有一张小男孩,眉头挑的老高,对着镜头,小手摆成手枪状,嘴巴砰成“o”形,小小年纪就嚣张外露。
“他小时候。”穆麒顺着霁岩视线望去,“身体比现在好,被老头子惯的不像话。自从他母亲没了以后,性子越来越孤僻。他上中学那会儿我太忙,顾不上,老爷子又管不住,成日在外面鬼混。”
霁岩起初认真听着,听到最后一句,蹙起眉反驳:“没有,他成绩不错。”
穆麒挑了下眉,那一瞬的神态像极同父异母的亲弟弟,“那是早恋以后。”话音一转,“听说你上学时总考第一。”
“不关我的事,是他聪明。”顿了顿,一向寡言的霁岩忍不住又道,“他没有鬼混,你们没看到而已。”
穆澜确实脾气臭,但从不主动惹事,多数别人先招他,他再成倍还回去,之所以这些年臭名远扬,更多是因为穆家的背景太大,惹人嫉恨。
穆麒看了他半响,转过脸,示意他坐:“你找我什么事?”
霁岩道:“我想见他。”
穆麒哼了一声:“他不想见你。”
“不会。”霁岩执拗的说。
穆麒冷笑:“他在国豪戳人眼睛的时候你怎么没去见?”
霁岩垂下眼:“是我的疏忽,”顿了顿,他快速问,“他现在怎么样了?”
穆麒沉默片刻,叹了口气,“就那样,你去看他也没用,治疗阶段,他现在就是个谁都不理的空壳。”
霁岩捏紧口袋里的药瓶:“他在国外时,也是这样?”
穆麒看他神色,不由问:“他没告诉过你他的病?”
“他不想说,我不会逼他。”
穆麒哑然,可笑他刚才还迁怒于人,闹半天原来对方一无所知。
他心想,这人真真和他弟天生一对。
夜以继日的相处,霁岩不可能没察觉到穆澜的异常,但他从不揭穿,也从不过问,照样以正常人的态度面对。但凡换个人知道自己爱人患有某种未知的精神疾病,都没法做到像他这样坦然接受。
若非霁岩不了解穆澜的病,穆麒几乎要怀疑是他故意把精神不稳定的穆澜圈在自己身边,一寸寸拿捏。
“五年前,臭小子发病的时候伤过你一次。”年长的男人指了指自己动脉的位置,“如果这里被扎穿,你就没机会坐在这跟我闲话家长了。你经历过,我也不想骗你,实话告诉你,他的病远比这几个月表现出来的危险得多,自残已经是他能控制的最低限度的行为,你根本无法预测他会做到哪一步,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就算这样,你也要和他在一起?”
霁岩沉默良久,说,“如你所见,我还活着。”
“那是你命大。”穆麒语气很凉,“下次可没这么好运。”
“那又怎样?”霁岩突然感到不耐。
他有些焦躁地坐直身体,穆澜离开的这两天,他整日整夜睡不安稳,总是梦见出差回来那天,穆澜蜷缩在客厅的孤独背影。
精神的紧绷和身体的疲乏让霁岩再也无法忍受现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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