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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家事茉莉月下美人/赤黄蛟袍紧贴上官明微烫身躯(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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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这几年来,一直挂念着我们朝露殿,时时送东西过来,样样合我们心意,还次次都是有来无回,说来也是有些惭愧呢。”

此话意有所指,绣冬听了出来,却未做多言,将东西放下就告退了。筱宛居中的婢女个个精通针黹,而上官明本人又极有雅兴,喜好搜罗些近乎失传的香方药方,制好了便往各殿送去。正如苏秀秀所言,朝露殿这几年也收过不少他的东西,最贵重的一份“礼物”,大概便是贤儿了。每回筱宛居送东西来,苏秀秀总是大方笑纳,还吩咐下去,不必回礼,意在提醒上官明,所有上官明双手奉上的东西,全部都是她应得的。

“味道如此清淡,带着当真有用吗?”苏秀秀将那香囊举到鼻前,使劲嗅了嗅,察觉不出什么过人之处来,便将香囊又随手搁下。

厉久和对这些花俏玩意儿向来兴致缺缺,此时坐在妻子身边,只随意扫了那东西一眼,却忽觉眼熟,忙将它拾于掌中,细细查看起来。

“这是……”厉久和凝视着香囊上的刺绣图案,心中有了猜测,“茉莉?”

小暑时节,太平城内炎热不堪,人人昼伏夜出,只有当满天星辰之时,才敢出来游园赏月,纳凉散步。

筱宛居中,荷花已开了一池,居中还有一盆稀世珍奇的月下美人,此时正值花期。往年,上官明会在院中摆上小宴,供厉书铎观花赏月,同席的通常会有三两近臣。在朝中略懂风雅的文官之间,筱宛居的赏昙夜宴流传已久,人人皆道只有受陛下青睐的宠臣才有殊荣受邀,能去一回,便是得圣上赏识的最好证明。

今年,上官明却独留居中,手持酒壶,只披单衣,不施粉黛,终于可以静静地、自己赏一回花了。

平静来之不易,正如昙花一现,转瞬即逝。不算常见却令上官明倍感熟悉的脚步声逼近,轻佻话语声入耳:“小相爷好有闲情逸致,不知这韦陀一枯,是否提醒了小相爷自己的境遇,更有几分触景伤情呢?”

上官明背对来人,面上泛着酒后微红,听了这话,嘴角竟扬起胜券在握的笑容来,“久和殿下。”他款款转身,周全行礼,“殿下既知下官这儿堪比冷宫,莫非是专门来消暑的?”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厉久和见他薄衫之下,胴体隐约可见,肌肤透红,气息微乱,步履浮浮,不由得心驰神往,用目光将他从头扫到了脚,“小相爷以刺绣传情,提醒本殿昔日春宵,本殿又怎忍心让小相爷独守闺中呢?”

说罢,他伸手将衣衫凌乱的上官明搂入怀中,赤黄蛟袍紧贴上官明微烫身躯。两人鼻尖近在咫尺,几乎吻上,厉久和能嗅到上官明身上的酒气,上官明也能察觉他身上的淡淡薰香,正是自己送去的香囊味道。

当年,为了让上官明替厉久和怀孕生子,厉书铎命他们二人往京郊别院暂住,为期七日,同吃同睡,他人不得打扰。期间,房中大红寝具之上,绣着朵朵茉莉,清雅优美,正如上官明摇曳身姿。在二人颠鸾倒凤之间,绣花若隐若现,令厉久和印象深刻。那日,上官明差人送往朝露殿的香囊之上,竟也绣着茉莉,若说并非刻意而为之,厉久和是无论如何也不相信。

上官明抬手一提衣领,稍正衣襟,从皇子怀中退出,举手投足不无风韵,令厉久和目不转睛。他却是稍展手臂,示意厉久和上座,“殿下的挂念,下官心领了,然春宵苦短,过去的也终究已过去。对殿下而言,眼下最为重要之事,该是殿下的将来。”

厉久和心生疑惑,但并不算太意外,从容坐下之后,径直取过桌上美酒,自斟自饮起来,“看来小相爷,是要对本殿的将来进言献策了?”

上官明笑了笑,也跟着坐下,答道:“近日朝堂上纷争之事,下官也略有耳闻。殿下大概是想籍此事端,试探陛下立储心意吧?其实不管陛下偏向哪一边,朝露殿都能找到理由更进一步。若陛下偏向玄儿,便是从了长幼之序,而殿下是皇长子,更应有所倚重;若陛下偏向贤儿,那殿下更是坐实了东宫位置,名正言顺。”

“你说得不错,本殿确有此意。”厉久和大方承认,“可惜父皇只知坐山观虎斗,也不知道他在按捺些什么,竟然对此毫不在意,任由百官日日就此上书,唾沫横飞,公文成墙,真是奇怪。”

“陛下之所以按捺至今,自然是因为,他尚未见到有人参透龙心,能真正依他心意行事。”上官明淡淡道,“殿下若仍是用这副大义凛然的态度去处理此事,只怕,终会与太子之位失之交臂。”

“如此说来,你有法子?”厉久和先是大为好奇,随后又警惕起来,“你为何要帮本殿?本殿若成了太子,于你有何好处?本殿可绝不会做你与长安平步青云的垫脚石!”

上官明却并未立即回答,伸手取过酒壶,朱唇直接壶嘴,将半壶烈酒一口气饮了下去。

厉久和愣愣地看着他,冷月星辉,冰裂纹瓷,点点光亮正落在上官明的侧脸之上,摄神夺目,令他惊叹不已。

“我五岁入宫,为奴为臣,大半辈子都在这太平城央的金玉殿堂之内度过,哪怕当年那个垂髫孩童当真有罪,罪行滔天,十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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