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立储太子妃结发妻子/将明儿许配给久和(2 / 3)
“儿臣方才的意思是,既然苏家是见明儿受冷待,才妄想皇嫂已提前坐稳后位,那父皇不如重召明儿回身边服侍,自然便将苏大人的念头打消。何况以明儿的才学文采,让他终日躲在筱宛居,实在屈才。哪怕父皇当真属意明儿辅佐储君,也未必要用嫁娶这一个法子,这枚棋子如此难得,若不用至极致,岂不浪费?”
此话道中厉书铎的心事。当初,他令上官明入太学府侍读,刻意留心着这孩子的教养。除三位皇子外,上官明的日常功课习练,同样每一份都会呈到皇帝跟前,供他阅览。厉书铎早知上官明是个才子,日后必有大用,凭他文法流畅,措辞清丽,针砭时事,更凭他识时务,每回文中总有几个无伤大雅的小笔误,仿佛在悄悄告诉读者,作者学识尚浅,绝对不会将天家的三位殿下比下去。
多年来,厉书铎确实存了让上官明为太子妃的心思。在上官家遭难后,朝堂上仍有几大世家分庭抗礼,其中便有身披辅佐开朝功绩的苏家,已故太后的娘家黎家,还有大将军司徒家。他将苏家和黎家的女儿分别指婚给两个儿子,便是要借这两桩婚事来平衡两家势力,使其鹬蚌相争,此消彼长,不会危及皇权。
黎家幼女便是他曾赐死的首任三皇妃,在那之后,黎家已不成气候,司徒家亦是依法炮制。至于苏家,当年厉书铎以皇长子的婚事为筹码,逼迫苏秀秀服下封宫毒药,再无生育能力。只有苏秀秀不孕,他才恩准她与厉久和成婚,而苏家一心盼她能飞上枝头,打定主意要她先取得皇长子正妻身份,日后总有法子巩固位置,见招拆招,故任由皇帝掌握此把柄。而在厉书铎心中,能产下皇太孙的人,必定是能为他所操纵之人,这样,他便能透过控制皇太孙的生母,继而控制太子一系。
从最开始,厉书铎便认为,上官明是此最佳人选。不管太子之位最终花落谁家,厉书铎的提线木偶,永远是同一人。
但近些年来,不知是上官明当真理事能力过于出众,令皇帝爱不释手,还是先皇后那一句遗言太过难忘,让上官明越来越有凤凰转世之态,厉书铎竟不忍让他离开,只想将他束缚在自己身边,御用独享。
日月复同升……厉书铎食髓知味,只想将这日月,一掌端一个,牢牢握在手。
见天子已沉思许久,未有应答,厉延乐轻咳两声,“……父皇?”
听见呼声,厉书铎骤然清醒,极快思索一番,答道:“你们说得有理,明儿确是稀才,哪怕当真要将他嫁给太子,也须得是有能力证明自己配得上此位之人。”言下之意,便是指今日的厉久和仍未能令他满意,储君之位照旧悬空。
兄弟二人自然了解他的意思,厉延乐不置可否,厉长安则将不屑哼声压了下去,勉强开口:“那不知,明儿禁足一事……?”
“你少关心他人之事,朕问你,临月殿中皇妃身子可好?产后调养如何?何时能再为厉家开枝散叶?”厉书铎狠狠反问。
“明儿是明儿,皇妃是皇妃,二人之事,怎可混作一谈?”厉长安来了脾气,正要理论一番,一旁的厉延乐忙拉住他,抢着回答,“父皇恕罪,今日我们兄弟二人叨扰许久,这便告退了!”
厉延乐拽着厉长安往外退去,狼狈不堪。
殿内犹听得些许怒语:“三皇妃产后抱恙至今,静养需时,责令三皇子必须留殿中贴身照料,为期一月,不得有违!”
算上他自己被勒令在殿中照顾正妻的日子,厉长安快有三个月没见过上官明了。司徒千琴丧子打击过大,头一个月时昏时醒,后来稍微清醒些许,却只知道拽着厉长安的袖子流泪。
到底是失去了自己的孩子,厉长安心中也不免悲痛,对待正妻多了几分关怀与怜惜,同时亦常常暗叹自己命途多舛,两个孩儿,竟一个也留不住。细细想来,一切似是都拜那专行独断的皇帝所赐,令他心中不满至极。
一月之期已到,厉长安先哄着司徒千琴服药,随后顶着烈日出了临月殿,直奔筱宛居。不料,还未靠近那清幽园林,仅仅是在离居所数里远的宫门处,已有带刀侍卫把守,拦下了行色匆匆的厉长安。
“连本殿你们也不放行吗?”厉长安难以置信道。
“卑职听从陛下吩咐,不准无关人等出入,请殿下恕罪。”那两个侍卫面不改色。
厉长安怒道:“本殿算是无关人等吗?你可知本殿与上官公子多年同窗,情同手足,这是陛下也知道之事?”
“若殿下想要入内,需得陛下首肯,请殿下恕罪。”侍卫无动于衷。
厉长安气得七窍生烟,大喝一声“岂有此理”便拂袖而去,气势汹汹地直冲涵泉殿。
“都滚开!我要见陛下!”厉长安推搡着拦在跟前小太监们,惹得一阵喧哗,传入正在给五岳镇山神庙题新匾的厉书铎耳中。
“让他进来。”厉书铎淡淡吩咐。
小太监们立刻退散开去,让正火冒三丈的厉长安入了殿。
“陛下,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肯让我与明儿相会?”厉长安连礼也不行,直接发问,吓得包括时润在内的满室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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