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小竹屋镶玉石琉璃短匕首早产茶盏/生子内容预警(2 / 3)
厉长安深知他生性怕痛,不由得放缓动作,柔声呵护:“忍一会儿,马上就好。”用药末处理过后,他又接过白色纱布,往上官明的手背上绕去。
“长安,你该回去了。”上官明低声劝道。
厉长安不为所动,仍握着他的手。
上官明扫一眼远处,临月殿来的人仍心急如焚,踌躇不安地看着这边。他干脆伸另一只手,回握住厉长安的手掌,迫使他停下动作。
“长安,长安殿下,”上官明语气中略有严肃,“殿下该回去了。”
厉长安知道,当上官明以尊称唤他时,便代表在他心中,尊卑身份已占了上风。
“等我替你包扎好。”厉长安极轻声道了句。
上官明察觉到他不愿退缩,只得松开了手,由他任性。厉长安深深吐息一番,手执纱布,一圈又一圈地替上官明缠绕伤口。他的动作温柔缓慢,仿佛刻意在迂缓而为,体贴着上官明的感受,甚至像在为自己默数着呼吸。
花了不少时间,终于还是包裹妥帖了,厉长安将上官明的手掌举到唇边,于纱布上落下一吻。上官明向他无言点头,他才终于起身,跟随宫人回了临月殿。
“呃——痛,好痛!啊……”
临月殿中,虚弱无力的呼喊时高时低,医师宫婢进出有条不紊,匆忙却丝毫不乱。时润领着另一小太监候在产房之外,不时探头张望,略显焦急。
“啊——长安……长安!”司徒千琴躺在床上,浑身汗湿,发鬓凌乱,身上只盖着薄丝被,隆圆腰腹已下行至小腹处。他的下身敞开着,有三两太医在他腿间忙碌,神色皆有些担忧。
“长安呢?长安在哪儿?”司徒千琴拽着身侧的小宫女,放声哭嚎着,“为什么长安还没有回来?”
“奴婢已派了好几人去请长安殿下了,殿下一定马上就回来了!”小宫女显然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吓得浑身瑟瑟发抖,仍强打精神给主子喂水鼓劲,“皇妃还是快听太医们的话,向下使劲,快将小皇孙生下来吧!”
从今晨忽然破了羊水,至眼下已有几个时辰,司徒千琴体力本就娇弱,早已被阵痛折磨得神志涣散。他的胎儿体格不大,月份又小,本该容易产下,但早产来得太急,胎儿还未掉转过位置来,仍是双膝朝下姿态,令几位太医们颇为头疼。
“皇妃使劲,只要使劲,很快就生了!”产婆扯开嗓子大吼着,吩咐几个太监去抬司徒千琴的上半身,“再拖下去,可就危险了!”
司徒千琴浑身无力,根本不知周遭发生何事,只觉下腹一阵坠痛,似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扯得往外掉一般,他却连高声尖叫都力气都无,只得在口中喃喃念着“长安”二字。
“殿下!殿下回来了!”隐约之间,司徒千琴听见小宫女的惊呼,想要转身去瞧,身上一时之间像是又有了几分力气。他顺着本能往下挤压而去,几近窒息地施着力,终于将一团血肉从腹中推出,身子一轻,倒回了床上。
司徒千琴眼前阵阵发黑,耳边全是嗡嗡作响,像是宫人们大声喧哗,又像是一室噤声后的耳鸣充斥。他用尽全力,才未曾失去意识。
良久,厉长安的面容闯入他的视野之中,他双眼通红,面色发青,看起来甚是忧伤。
“长安……”司徒千琴想要去牵他的衣袖,却抬不起手来。他感到厉长安的手掌轻拂自己的面颊,和缓温存,如在梦中。
厉长安长叹了一口气。司徒千琴这才发觉,自己周身已被清理干净,换上了崭新衣裳,屋内也不再有太医宫人,甚至没有婢女嬷嬷,安静得令人心里发虚。
“长安,你见到我们的孩子了吗?孩子呢?”司徒千琴猛然忆起前事,胸腔深处涌起天然母性,四肢也来了劲头,竟强撑着半坐起身,“孩子在哪儿?我为何不曾听见孩子的哭声?”
厉长安扶住了他,眼神闪躲,话音哽咽,“孩子……出生得太早了,生下来时便没了气息……”
此话有如五雷轰顶,司徒千琴发出一声犹如濒死的大叫,双眼一翻,朝后晕厥过去。
“混账!”
涵泉殿中,厉书铎怒得青筋迸起,狠狠将书册砸向跪在下头的太医。
除了站在一角的上官明以外,一屋子的下人,登时吓得齐齐五体投地,不住磕头。
“陛下息怒!”太医和产婆一边以头抢地,一边战战兢兢地求饶,“那司徒皇妃,孕期身子一直不好,太医署已尽全力替皇妃调理,但皇妃日夜寝食难安,时常心绪不宁,郁结在心,才引致早产,微臣对此,当真无能为力!”
“皇妃在临月殿中,常常以泪洗面,终日心情忧郁,奴婢怎么劝说,皇妃也难以开怀。”皇帝专门派去伺候司徒千琴的婢女也忙不迭地解释着,“长安殿下极少在临月殿留宿,皇妃偶有不适,下人们也找不到个能拿主意的主子,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
“不知如何是好?倒不如说你们一帮庸才,无能!”厉书铎猛拍桌面,当头怒喝,“朕每月派人前去查探,次次回报都是一切安好,若是有异样,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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